“阿米诺斯——烫烫烫烫烫”
耳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声音,是抽象但又莫名熟悉的话语。希儿挣扎着,用尽全力睁开了眼——
啊,终于看清楚了
微卷的黑发,有点厌世的眼神,紧紧皱眉在咒骂着
很帅呢。
随即意识陷入黑暗。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沉睡。
期间偶尔也醒来过,父亲一样的男人在照顾她,给她喂水,有时也会喂点吃的。
她很清楚,那并不是父亲。
在给那支对她很友善的小队送早餐时曾见过的,一个新人。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
“笑死我了,副军团长进车门那表情,肠子都快悔青了哈哈哈哈哈———”
“提灯?我不到啊,我也纳了闷,就突然不见了”
“我靠,提诺的包真肥啊!诶,我能分三个?小队传统是吧那打个庇护戒指去”
手指被戴上了什么东西,温暖的生命力从那流向了身体各处,稍微驱散了痛苦。
“这西大陆的城市给人的感觉怎么又埃及又内蒙的,真就中世纪啊”
“教堂!前面!十字架!操!让小马珍珠跑快点!杰森老哥要顶不住了妈的五天了,b叔人称小杰森”
“操了这帮军痞追我们做什么哈?过路费?这是什么鬼国家,穷到这个地步”
“还追,还追!移速700多,还追!凯你要说啥?你睡人家大兵哥老婆了?哦,睡得是团长老婆啊一得阁纳米别追辣!”
“波特哥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只放防御魔法哈?魔法卷轴和剑是从哪变出来的,这个哈哈算了我们都给彼此留一点**吧”
大概过了一周,或是半个月,身体似乎好转了些,不用再蜷缩着了。
他重新给她换了一套大衣,这让希儿很舍不得。
原先的衣服上有彼得的气味很安心。
他叫彼得,希儿记住了。
有的时候彼得会抱着她。
在野外露营时,围在火堆旁,没有被子,他就让她躺在腿上,把衣服给她盖。有的时候早上起来,两个人就会挨在一起,希儿能听到彼得的心跳声。
每当这时,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就会在心头萦绕,让她觉得很舒服。
自己身上应该很臭吧,肯定和丑八怪一样难看
似乎过了一个月,天不再那么冷了。
众人不再挤一辆马车,不再晚上赶路,彼得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偶尔会念叨着“这会不会太城市化了”,“这是中世纪?”,“我靠我乡下人真没见过”之类的话。
他的朋友们也对他的怪话渐渐习惯了起来。
他们管这个叫“抽象话”。
那应该能称为朋友吧,他们相处的氛围让希儿感到羡慕。
少女没有朋友。
从来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他们将自己送到了一张洋溢着神圣气息的台子上。
温暖的光,牧师的祷告声,铃铛声,水滴在身上
痛苦仿佛消失了。
希儿陷入安宁的睡眠。
………
………
………
不知过了多久,无意识间,她被一道骄蛮的声音吵醒——
“臭老爸,臭老爸!你还知道回来我才一点都不想你呜呜”
带着哭腔,很可爱的声音。
希儿睁开了眼———
奥尔蒂斯领的城堡,弥漫着芬芳的花香,阳光和煦。
啊,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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