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好菜,季南堇过意不去,不听劝硬塞了几口,结果就吃撑了。
贺之樟出去找秦叔拿药,季南堇一个人歪靠在椅子上,贺晗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喂?”
听着电话里有气无力的声音,贺晗愣了一下,“你该不会还没起吧!我大哥呢?”
“你没他电话吗?还是被他拉黑了?找他你打我电话干嘛?”季南堇肚子涨得难受,不太想跟恋兄癖说话。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我这忙着呢!”忙着揉肚子。
“你能有什么忙的!”贺晗刚嘀咕了这一句,腿肚子就挨了一下,看着一旁比划手杖的贺老爷子,认命的发出邀请,“晚上过来吃饭。”
“不去!”
季南堇本来就撑得难受,听见吃饭就更难受了,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贺晗举着手机愣了得有两秒,然后朝他家外公一摊手,“挂了。”
贺老爷子举棍就打,“让你说话阴阳怪气的,没大没小,有你这样跟大嫂说话的吗?”
“什么大嫂,她就比我大两岁。”贺晗边躲边嚷嚷,结果换来的是更毒的打。
“你小子语文是化学老师交的吧,脑子都给烧坏了,她就是比你小也是你大嫂,没听过嫁鸡随鸡吗?”
“我要告诉大哥你骂他是鸡!”
“……你个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你追的上我再说!”
祖孙俩闹了一阵,一个气喘吁吁,一个鼻青脸肿,在宫殿一样宽敞的客厅里对峙。
最后还是贺老爷子先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杖在地上狠狠一剁,“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大嫂打电话?我不管你是用骗还是用请的,总之今天要是见不到人,你就给我去睡马路。”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还真不是,你是你妈生的。”
“可我妈是你生的啊!我跟我妈都姓贺。”
“……”
贺老爷子被堵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给了不肖子孙一棍,“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打!”
“……”你自己没手机吗?不行我的借你啊,给你也行!
然而这话贺晗不敢说,说出来怕是立马就要去睡马路,不用怀疑,老头子真干得出这事儿。
季南堇怕再坐下去肚子会炸,干脆去外面散步消食,走了没多远,贺晗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都说了不去了,你怎么还打电话,你大哥那个人有多难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脚去贺家,他后脚就能把我拆了信不信?我俩好不容易才和好,我可不想跟他吵架,解铃还须系铃人,贺之樟跟他爷爷的矛盾,得他们自己解决,你缠着我也没用,我们家他说了算!”
“……”
“你别再打过来了,再打我就告诉贺之樟你暗恋我,看他不把你腿打断。”
“……”
这次是那边先挂的电话,看样子吓得不轻。
季南堇满意的收起手机,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端着个簸箕在喂鸡。
刚才她声音有点大,这人应该是听见了,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抹探究。
可能是对方的表情太过冷淡,有种被打扰到的不快,季南堇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对方细长的眉微微挑起,“食客?”
“?”
食客这个说法着实有些古怪,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贴切,可不就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吗?
季南堇点点头,“你是在喂鸡吗?用不用我帮你?”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对方又挑了一下眉,视线在她修长的手指上扫过,“你还会喂鸡?”
“其实不太会,不过我喂过猪,应该差不多吧!”季南堇腼腆的笑着。
那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居然真把簸箕给她了,“端高点,小心它们扑上来抢食。”
“我知道啦!”季南堇接过簸箕,干劲十足。
以前喂猪的时候,那些臭烘烘的大猪崽也是挤来挤去的抢,鸡的体积跟它们比可娇小多了。
“小鸡们来吃饭了。”
季南堇抓了一把稻谷洒在地上,十几只土鸡一拥而上,瞬间就啄了个干净,速度之快有如蝗虫过境。
有些等不及的,扑闪着翅膀飞到簸箕上,其他的也有样学样,吓得季南堇差点把簸箕扔出去。
幸好旁边的人及时出手相助,挥舞着扫把把鸡都赶了下去,一时间鸡毛漫天,好不壮观!
季南堇脸色发白,头发上还插着一根羽毛,看上去特别好笑,手里却稳稳的端着簸箕。
“谢,谢谢!”季南堇紧张之余,还不忘道谢。
那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是继续扫落叶,还是过来帮她喂鸡,就在这时,她听见季南堇感慨道。
“它们飞的好高啊!”
“院墙都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