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多方打听才做出了这个计划,知道皇帝这几年喜欢听好话,这也是他最拿手的,所以才拼了命的找机会过来。
可这些事情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才对,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帝师是如何得知的?
“帝师,那契丹确实是辱骂了...”
李云霄打断了安禄山的话:“他们骂我很正常,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而你,只需要说对,或不对就好。”
安禄山深深叹了口气:“小的惭愧!帝师所言...句句属实!”
“看。”李云霄指着安禄山淡言道:“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你知道无法隐瞒的时候,便会实话实说,以争取我的原谅。”
“你这一路也算是挺坎坷,从小不受待见,心中有报国之心却只能用花言巧语在他人面前扮丑以求重用。”
“帝师,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小的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说来听听。”
“小的确实精通攀附之语,可若不爬到高处,小的又要如何报国啊?”
“那你想没想过,天下人若都跟你一样,必须要站在高处,站在别人的面前享受荣耀才觉得算是报国,那我大唐的官位,岂不是比百姓的数量还多?”
“况且,谁说站在阴影里的人,就不能名留青史,就不算英雄呢?”
安禄山深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小的说不过您,您就给个痛快吧!”
李云霄缓缓将手伸进怀里,这个动作让安禄山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在一起。
一时间,不甘,恼怒,绝望,胆怯,多种情绪在他的脑海流转。
“接着。”
“嗯?”
安禄山听到话,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李云霄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扔了过去。
伸手接住后,安禄山开始仔细打量。
【霄楼·安禄山】
“这...帝师,您这是...”
“这是霄楼老板的令牌,这令牌的特权有很多,其一,在长安购买我名下的物品,可以便宜一些。”
“其二,见七品以下官员无需下跪,其三,这象征着,你从今以后,便是我李云霄的人,你不去找别人麻烦的时候,别人不会轻易找你麻烦。”
李云霄从一旁树上掐下一枝,而后就那么放在油灯上,等火焰炙烤的差不多了,才拿了出来,放在了安禄山面前。
安禄山感觉有些莫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李云霄把烧焦的树皮划开,露出里面的嫩色,安禄山恍然大悟...
李云霄将手臂搭在安禄山肩膀上:
“自太宗走后我就坚信人一定会改变,也可以被改变,无论是因为事,或是自控,都可以。”
“霄楼对于我意义非凡,它是我的,今后,也是你的,我不管你遇到过什么遭遇,你以前是什么没人要的杂种或是弃儿。”
“但以后...你再也不是了。”
“帝师...”
安禄山微微扬起头,看向注视着自己的李云霄内心一颤。
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暖流,贯穿全身,这些话,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听过。
他这些年,得到最多的就是别人的嘲笑,欺辱,而今,他可以改过自新,重新换一种生活吗?
安禄山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令牌,一股酸楚的感觉猛然涌向心头。
砰!
安禄山突然一头磕在地上,大喊道:“帝师!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