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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坐了下来，桌上满当到连个搁手肘的地方都没。

本来让楼弃雪带一个陌生姑娘，就已经很不耐烦了，自然不可能有心思询问人家想吃什么。

“都怪我这张破嘴，呸呸呸那些胡话两位千万别往心上去啊。”

“能接受他人对吗？”

放在以往，这些话不该从她这样闺训良好的小姐口中说出。

燕从灵压根不在乎，手一摆道，“一个男人，多大点事。”

“哦，姑娘你问的是那个长得和神仙似的公子啊。”店家反应很快，那样的姿容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实在对不住啊燕姑娘。”

“我爹娘的性子我是清楚的，说了大抵也没用。方才百里小姐的话其实也没错，我家中手足多，许多事都做不了主。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燕姑娘。”

周凝语点头，“只要不用和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就行。”

送走周凝语后，和店家客套两句。期间对方视线频频往后斜去，似乎欲言又止，但她已经抬脚要回去了。

可见宁君瞻恶名远扬。

百里雁没有说话，神情若有所思。

想起之前燕从灵成亲的传言，再联想一下今晚情景，店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赶忙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小姐，这是桃胶雪燕、这是黑芝麻核桃、这是雪梨百合银耳，这是……”

指到的那碗陈皮红豆沙，被一只白皙的手端起。衣角还带着门外寒气的少女，尝了一口道。

走出一段路，才忽然想起那只狐狸还被扔在店里……

这是和白术一样难求的天赋，所以外界一直都在可惜，这样难得的战神血脉，断在了这一代。

对方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燕从灵没当过所谓的闺秀贵女，但还是清楚的，这些仕宦之家的女儿，不是嫁为人妇就是青灯古佛。

额角一抽，燕从灵伸手去捂她的嘴，“时候不早了，我喊店家过来把这些剩的糖水打包一下，你拎着快些回去吧。”

“结果那位公子就和听到鬼一样，生气喊了一句休要污蔑他清白……然后就从后门跑出去了，我想赔不是都来不及。”

“燕姑娘？你又回……”

知道这话她是听进去了，燕从灵没有再多言，干脆利落地告辞。

周凝语也揣揣不安地要上前解释，“燕姑娘……”

算了，帮她一次。

“好啦好啦。”

这是见效最快的法子。

店家露出歉意，“害，天冷，倒糖手抖。”

所以百里雁哪怕再骄横，像今晚这样几嗓子，也打消不了这个念头。因为贪的从来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权。

她一离开，原本在头顶巡视保持警惕的飞虎兽，顿时散去。

放下手指，燕从灵才意识到自己和做贼差不多。

心虚什么？

微愣了下，她打起门帘进了后院。

进去时，还带了一碗甜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