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嘴上又骂了几句,这才消停下来,看向一旁的妖娆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赶紧上前挽着流失的胳膊,寻道:“那夫人,我们这就回去?还是也去老爷书房看看?”刘氏本来就直接想要打道回府的,不过一听身旁的青衣女子提的这个主意,顿时觉得也还可行。毕竟这么多天未见,哪怕是从名义上也是能见一见袁绍的。因而
转身便对青衣女子道:“那你快去准备点精致的吃食,那丫头前后也才进去没多久时间,现在赶一赶,该是还算来得及!”
青衣女子问道:“那夫人,是给老爷送什么吃的呢?”刘氏略微一顿首。是啊,给他送些什么吃的呢?虽说自己是袁绍的继室,可是这三年多以来,除了逢年过节以外,袁绍压根没怎么和自己一起吃过饭了。不是被那五个近几年新入门的狐媚子勾了去,便是差人把吃食送到书房去。不在一块吃饭也就算了,算算日子,自己已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守着活寡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和玉儿陪着,真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了!玉儿是身旁青衣女子的闺名儿,主仆两人相识怕是有快二十年了。想到此处,刘氏便不由得
心生怨恨,两眼望向虚空,竟是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道:“吃个屁!恨不得吃他的肉,喝它的血!”“夫人!”一旁的青衣女子看到刘氏愣愣出神,刚要去打断她开口询问,便又听到刘氏咒骂的言语。立时也是吓住了,赶忙扶着刘氏的双肩,却发现刘氏的双肩似
乎还有些微微颤抖。
“夫人!”青衣女子又喊了一声。
“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刘氏终于缓过神儿,偏头道。
“夫人,您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我刚才怎么了?玉儿!”杨氏忽地手捂着额头,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青衣女子赶忙又扶住了,带她到一旁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了。一边给刘氏号了脉,然后说道:“夫人,您刚才可能是思虑成疾,有些胡话呢!不过好在内里其实问
题不大,只是肝脾有些郁结,到时候,还真得需要袁馨小姐的桂花酒呢!”“呔,别提那个骚蹄子了!一提她我就来气。她娘又不是我害死的,她和那个袁谭却把这笔帐算在我的头上?我去找谁说理去?早知道如此,到恨不得亲手下手了
解了她!免得她那两儿一女,事后还要找我的麻烦!真是晦气!”刘氏一说完,又是用手轻轻拍打着额头。
“好了好了,夫人息怒!咱们不是还有正事么!”青衣女子道。
“什么正事?”刘氏看向一旁女子。
“就是给老爷送点吃的过去啊!您亲口说的!”
“哦,对对!我倒还忘了,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送什么吃的好呢?”刘氏顿了顿首,又轻拍了几下额头,这才道:“要不老样子?也许老也能回忆起当初呢!”
“夫人说的是,那就脍生鲤,外加豆饼和葵菜汤?”青衣女子道。“嗯,没来这邺城之前,我们吃的就是这个,老袁啊,就是好这一口!再给他拿点茉莉花酒来,酒香配生鱼,乃是绝品了!”刘氏说到此处,似是有些往日的回忆
,嘴角竟是流出淡淡的微笑。
青衣女子忙笑道:“夫人放心,盏茶不到玉儿便能归来!”说罢,便翩然快步离去。刘氏眼望着石凳后面的郁郁葱葱、花开旺盛的凌霄,一簇簇一丛丛的红色点缀在其中,煞是绚丽。其上也会有蜜蜂在丛中不时的跳跃着,飞来飞去。刘氏不由的看得呆了,甚至是恍惚间想到:那一年的夏末,也大约是这个时间,和年轻的袁绍在花池边偶遇。那时的袁绍可谓是风流多姿,玉树临风,就跟尚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而自己那时候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还算是倾城之貌,于是两人便一见倾心。她清楚的记得他在那一片荷塘处,蜻蜓点水,花儿齐放,而他温柔的将自己揽入怀中,而后紧接着便是一片温润便堵住了自己的小嘴,于是自己便紧张的闭上了眼。两人在荷塘边的杂草从里滚来滚去,后来一个不慎,
这个呆木头竟然还连带着自己一同滚入了荷塘之中。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向一旁渐渐倾斜了身子,即将要掉落下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有另一半忽地便飘了过来,一刹那的时间,便稳住了刘氏。刘氏
这才从梦境中折返回来,看到此时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怀中,不由的恍然惊呼道:“啊!呀,你是谁?”一时间,便侧出一步离开了男子。
却见年轻男子微微一笑,轻道:“夫人不必知道我是谁,不过夫人刚才的确快要跌倒过去,属下这才出手的。”黑衣男子说罢,便自要转身离去。
刘氏这才回想起来,刚才的的确确是自己不慎,险些跌倒,来人倒是讲了实话。见黑衣男子转身便要走的时候,刘氏便不在犹豫,出声道:“慢着!”
“嗯?”黑衣男子戛然而止的立住身形:“夫人可是有何指教?”
刘氏一听,仔细的打量着年轻男子的身影,继而笑道:“即是知道我是夫人,便这般没规矩的便要走了么?”男子还是未动,只是轻言道:“夫人是夫人,我是我。我自认为做什么事,还不用跟夫人您汇报吧!更何况即便夺命三娘杨芌[yu]此刻就在您身边,怕是也留不住
我的吧!”刘氏心里有些惊讶,难不成是老袁的死士?不过看这样子,有些不像啊。何况看着相貌,这般英俊潇洒之人,似是比尚儿更加风流。不过,不过此人面相阴柔,竟是比女人还女人!刘氏再次打量了来人,却不到来人似乎是不再做停顿,第一步将将要跨起来的时候,刘氏忽的开口了,有些犹豫的道:“难道,你就是袁综?
”
来人还是止步了,那一步并未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