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敏这才勉强抬起头来,眼神游移的朝着袁天下轻道:“奴,奴家是想把我小叔引荐给公子!”袁天下脸色奇怪,看向柳盈盈,却见她眨了眨眼。引荐给我,难不成还真的把自己当做袁家的公子了?见柳盈盈如此表情,于是当下也不说破,看向另一边的卢
敏说道:“另小叔是?”
“小叔名叫卢毓,字子家,是爷爷的三子,现年十三岁!”“什么!那岂不是还没你们姐弟”袁天下吃惊归吃惊,心下便马上搜寻起记忆来。史上记载卢毓乃是卢植的幼子,卢植去世时,该是才十岁出头。其以学识见长
,且精通两汉律例,因而闻名乡里。其后被曹丕发现,从而如仕为官。“是了,小叔虽说比我们姐弟年纪小上两岁,但他才思敏捷,学识渊博,且尤为精通律法。自从爹爹,二叔和爷爷先后过世之后,便是小叔在操持家业,照顾我们卢氏一家孤寡,且能井井有条。我和弟弟卢秀便是半月前被小叔派至范阳这边处理一些家务,这不回程的时候有幸遇到公子,方才安全的出了这范阳城。爷爷生前也对小叔给予厚望,只不过小叔年纪尚轻,因而未能被乡里举为孝廉。”卢敏说到此间,竟是忽地起身,猝不及防的跪在袁天下面前,拜道:“我知道公子一定
俗事繁多,但我还是希望公子可以关注我卢氏一脉,若能对我小叔稍加提携,民女卢敏也必将感之不尽,为奴为婢,为公子鞍前马后,来报答公子的恩情。”袁天下忙不迭的扶住卢敏,连为奴为婢都来了,可见不是小事,莫不成真把自己当作袁尚了?眼瞥向柳盈盈,柳盈盈也不知所措,起身相扶,两人好不容易把卢
敏扶起来。见卢敏可求的眼神凝视过来,袁天下只得微微颔首道:“卢姑娘,你呀且听在下一言。你乃是卢尚书后人,自当要选个门当户对的士族大家的高门子弟结为连理才对。给在下为奴为婢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在下实受不起。至于你小叔的事呢,我已记在心上,你且放心就是了。”嘴上这般说着,心里便暗想,这卢毓倒也真的是
真才实学,到时候引荐给袁熙就好了,自己不过也算是举手之劳。卢敏本以为袁天下颔首就算是同意了,可结果听完袁天下的话后,似乎是心里一顿,眼神间略显凄楚的望向袁天下,隐隐泛着泪光,苦涩的道:“公子是瞧不上卢
敏么?我知道我自是比不上柳家姐姐,但我”还未说完,便“嘤嘤”的哭了出来,奋力挣脱了袁天下的手,转身出了帘子,跳下马车,狂奔而去。“这”袁天下有些不知所措,恰逢张三斤正从前面马车刚分了苹果归来,见到掩面哭泣的卢姑娘像一阵风似的从旁边掠过,不由的惊异的道:“咦,卢小姐,你
怎的”
袁天下望向柳盈盈,柳盈盈也看向袁天下。僵持了一瞬,还是柳盈盈先开口了,柔声的说道:“你呀,当着人家的面拒绝人家,自是有些不太好!”
袁天下叹了口气,回道:“我也没办法,好容易克制住了,总不能真的答应她做我小妾吧?”
“哎呀,袁郎,我倒是没说你做错了。只是你这般拒绝了她,以她大小姐的脾气,总总会觉得面子上很难堪吧!”柳盈盈拾起袁天下的大手,慢慢摩挲着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已经有了你们,这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了。总不能真的见一个收一个,那我袁天下还不成了种马了!”袁天下无奈的耸肩笑道。
“噗嗤”一声,柳盈盈抿着小口便笑了,遥遥指着袁天下,乐不可支。这时候,张三斤刚好走回车前,一跃便坐了上来,把两个青绿的苹果递了进去:“公子,俺刚刚见那卢家娘子,怎的哭着回去了?”顿了顿,又道:“公子,你刚
刚说什么种马啊,咱们‘大壮’可是个母的。”
柳盈盈继而捧腹大笑,甚至连手也搭在了袁天下的肩上,以支撑着自己。本来袁天下也懒得解释了,结果这厮后面那一句硬是把自己憋出内伤,忍不住的骂道:“滚犊子!”接过青色的苹果,用内里的衣物擦了擦,便递过一个模样好的
给了柳盈盈,自己则一口咬在另一个苹果上,入口一阵脆而酸爽,忍不住又骂道:“他娘的,怎么这么酸!”
这时候连张三斤都笑了:“公子,俺还特意分别在两棵树上摘的,就怕都是酸的呢!”
“你还说,这酸不拉唧的都快赶上柠檬了!”
“柠檬?柠檬是啥?”张三斤问道。
袁天下一拍脑门,唉呀,瞅我这记性,这时候哪儿能有柠檬这种舶来品啊!便随口糊弄道:“柠檬就是一种酸到极致的果子,甚者能将你的牙都酸掉呢!”
张三斤正大口大口嚼着苹果,听闻之后立马用手把嘴巴捂住了!
柳盈盈“呸”了声,啐道:“还酸掉牙,净胡说!”说罢也一口咬了下去,然后递给袁天下,不禁甜笑道:“袁郎,要不咱俩换一个吧!”
“啥?盈盈,你不怕酸么?”袁天下犹豫的把手中的苹果递了过去。
“怕什么,我记得听外公说过酸酸的果子,更益于牙和骨头呢!”说罢,便接过苹果,一口咬在了袁天下咬过的地方。
袁天下见状,嘿嘿一笑,便也一口咬了上去,入口果然没那么酸了,看来三斤还真没骗他。张三斤几口吃了,甚至连核儿都吞了,看样子自己吃的这个倒不是那么酸。见前面马车已然走的没影了,这才回过头来问道:“公子,卢家的马车已经跑没影了,
那咱现在直奔涿县?”
“一路奔下去,最好不要停!”袁天下哈哈一笑,搂过伊人的香肩,一扫之前的阴霾道。张三斤应了一声,直起马鞭,一鞭拍在大壮的屁股上,马儿吃痛,瞬间便迈开步子,车便跟着飞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