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虽然是掩上了,但是窗并没有。
于是一缕夜风恰似顺着窗口的空隙吹了进来,吹拂着红衣女人额前的一缕缕青丝,连同桌上的烛火都开始摇曳起来。杯酒下肚,焦触忽地感觉头脑之中多了一丝混沌,甚至眼神似乎开始迷离起来,眼中的美人儿似乎在冲着自己娇笑,又似乎朝自己轻轻款款的走来,徐徐伸出那白皙如藕段儿一般的玉臂,美人儿似乎朝着自己的脸上吐气如兰,伴随着美人身上的幽香,又缓缓掠出一根葱指缓缓地戳在自己的额头,耳边隐约传来:“倒!”
之后便再无知觉,身子徐徐向后仰去,正躺在桌角边。红姨眼见着焦触徐徐倒下,脸上之前的媚态便消失不见,露出鄙夷的神色,微微皱眉道:“就凭你这种没脑子的货色,老娘见得多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老娘想和你
共赴巫山云雨吧!”说罢,似是还不解气,一脚便瞪在男人的屁股上,又骂道:“蠢货,要不是另有要事要办,真恨不得把你剁碎了,丢到外边去喂野狗!”
女人说罢,便拍掌笑了笑,猛然提声道:“你们俩不进来,还墨迹个什么!”窗子徐徐而开,两道灵巧的身影便窜了进来,竟是两个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焦触此时若是清醒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她们便是在楼下见过的鸳鸯和白鹭二女
。
二人一左一右的向着红姨道了声:“主上!”
“好了好了,来了就赶紧把后事处理一下。等等还有公孙老儿派的贵客临门,你们处理完了就赶紧去招呼客人!”红姨说罢,便自开了门闩,出去了。
此刻身穿青绿纱衣的女子笑嘻嘻的问一旁一袭白衣的女子道:“白鹭姐,还是老样子么?我脱衣服,你脱裤子?”
白衣女子笑着啐道:“你呀!要是想看男人的物件儿就直说,姐姐让你便是,这次就换你来脱裤子得了!”
“这,这不太好吧!”青绿纱衣有些犹豫的道。“好了,妹妹,别浪费时间了,主上还等着我们下去呢!就这样,我脱他衣服,剩下的你来搞定。啧啧啧,这姓焦的长得还真叫一个丑,丑到我想把隔夜饭都吐出
来!”白衣女子说完,便当先跳到榻上,双手抓着男人的腋下。
青绿纱衣赶忙抬起男人的双脚,两人没费什么功夫,便合力把男人丢到胡床之上。
白衣女子也不墨迹,当先便脱起男人上身。解开衣襟,却发现青绿纱衣并没有行动,不由的啐道:“死妮子,还害什么骚!快去扒他裤子呀!”
青绿纱衣俏脸一红,这才徐徐过去,去解男人的腰带。
待得白衣女子把男人外衣脱下,却见青绿纱衣才将腰带解下,不禁打趣道:“妹妹,你说你解个带子便要这么长的时间,以后你怎么服侍你心仪的男人呢?”
“哎呀!白鹭姐!你”二女嬉笑一阵,好容易将焦触脱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候,白衣女子又抹了唇红,然后分别又在男子的额头,脸上,脖子和胸上吻去,待得一切做好之后,这才跳
下胡床来。
青绿纱衣忍不住便道:“白鹭姐,你真好!”白衣女子伸手捏了下青绿纱衣的小脸,轻盈的笑道:“傻丫头,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自然这些事儿呀,便是由姐姐代劳就好。哦,还有,以后呀,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脱衣服吧,看你刚才那个窘迫的样子,没个一炷香时间,你是脱不下来的!”
青绿纱衣赶紧搂住白衣女子的臂弯,嘻嘻笑道:“知道啦,白鹭姐!我们这便走吧!”
“嗯!”
两人说罢,利落的吹熄了屋内的烛火,掩好门,便自下楼而去。
同样是在燕春楼的三楼的一间屋子,但却是在西边的尽头儿。屋前两个一袭白衣的侍从,一左一右笔直的分立在门的两边。这时候,正巧有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鬟,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过来了。左边的侍从,向前一步,挡住了小丫鬟的去路,面无表情的道:“把吃的交给我就好!
”
“啊!这个是红姨让我给青鸾姑娘端来的!”小丫鬟畏畏缩缩的立在门前不远处,一时有些吓住了,红漆的托盘似是在手里晃了晃,慌张的说道。
“你是谁,难道不懂规矩的么,绿蕊呢,怎么换人了?”侍从皱了皱眉,问道。
“奴婢换做紫英,绿蕊姐姐身子有些不适,这才换的我来!”小丫鬟怯生生的道。
“既如此,我刚才也跟你说了,东西放下,你走人,我端进去就好!”侍从又道,说着便要去拿小丫鬟手中的托盘。
里间忽地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左乙,让她进来吧!”
侍从本已将托盘端在手上,此刻一听屋内传出的声音,便又把托盘交还给了小丫鬟,摆了摆手,顺道把路也让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