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扑在二哥袁熙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袁熙不自觉地咳了两声,袁馨这才意识到二哥的痨病,可自己还一味地靠在他的身上,还惹他担心。不禁慌忙地直起了身
子,一边用小手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强装镇定的道:“二哥,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袁熙摸了摸袁馨齐腰的乌黑秀发,看着此刻的她一袭红妆,的确是清丽无双,明艳动人。只可惜所嫁之人却不是三弟袁天下,刚才她哭的死去活来,好容易当哥哥的赶回来了,她自然是要把自己当作那根救命稻草一般。因而他能够理解此时袁馨心中的苦处。于是佯装的斥责道:“你是我小妹,你说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一转眼又瞥到了身旁的小环,此刻她也是一身红衣,看来袁综那小子魄力还真是不小,连着主仆二人全都想娶回家去?也难怪一向活泼好动的小环刚才也一直
都没有插嘴。“嗯嗯,就知道二哥你对我最好了!”袁馨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揽过袁熙的一条手臂,摇呀晃的又道:“对了,二哥你是收到我寄来的信了么,天下呢,他
,他怎么没和二哥你一起回来?”袁熙心下明了,果不其然,看来预告的婚期也就在几日前,也还算好自己是早了几日出发,而且还是快马兼程,这才将将好赶到,不然晚一刻也许自己这傻妹妹
便要做傻事去了。而看这情形,今日方才是两人的大喜之日,难怪连父亲都能够放下其它杂务,而在府中大摆筵席。不过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个问题,却又渐渐浮了上来,父亲平日里最疼袁馨和袁尚,可袁馨的与他养子袁综二人的这桩婚事,却又是如何而成的呢?既然袁馨对着自己哭诉,肯定不是她自己本人要求的,而且她一心心系着袁天下,这是府上大大小小的仆役下人都知道的事,更何况曾经天下还救过他们兄妹的性命。父亲就算是再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也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就把袁馨嫁给了他人,尤其还是曾是担当影子护卫的人。如今若想要救三妹袁馨,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
显得尤为重要了,从而找到问题的症状,方才好对症下药!想到此间,袁熙这才笑着轻轻用手拍了拍袁馨的小脑袋,有些安慰的说道:“馨儿,二哥在过来之前,在那边留下的一些烂摊子,需要人去处理,因而天下他留了下来,暂代我涿郡太守之职,此时也许正在勤政治军呢!还有我跟他貌似都没能看到你的信,不然以他的性格,他就算违抗军令,也会第一时间归来的吧!”顿了一顿,留意到袁馨面上有一丝的失落和忧虑,于是保函诚恳的又道:“不过如今二哥我回来了,有什么事也好给你拿拿主意,难道你还怀疑你二哥我会害你不成么
,傻丫头!?”
袁馨回想到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和不公,这才又“哇”的一声,一头又扎进袁熙的怀中,大声的哭了出来。
袁熙一面安抚怀中伊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面问询的眼光看向了小环。小环点点头,这才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那是三日前的下午,我刚好有事出门了,因而并不在小姐身边。夫人身边的杨管事来寻小姐,说夫人要找小姐有要事相商,于是小姐就跟着她一路去了。平日里我不在的话,小姐有时候也会独自跑去赏花什么的,于是等到我申时三刻回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可是足足等到了酉时一刻,都入夜了,小姐仍旧是没有回来,我这才开始紧张起来,满院里差人去寻。后来还是你府上的人说,好像酉时三刻左右,有人看见小姐跟着夫人的杨管事走了。我这才又着急了几个男丁,一
路随着我去夫人那里去寻小姐了。不过,当我到那儿的时候,发现夫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间房长着灯,出于礼貌,我便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我自己进去找了。结果刚走到那个房间外面,
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那正是小姐的,只听小姐似乎很是生气的怒吼:“刘慧,我掉到荷花池里,竟然是你一手设计好的?你害死了我娘,难道又来害我了么?”刘慧便是夫人刘氏的姓名,袁熙自是再清楚不过,不过袁馨直言她的名字,可见当时得是有多愤怒。更何况母亲的死,的确和那个女人脱不开干系。袁熙示意小
环继续说下去,怀中的馨儿也似乎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屋内另一个声音,好像就是夫人本人耻笑了一声,方才回道:“你这死丫头,竟敢直呼我的名讳了。什么害死了你娘,我完全不知道。还有人家袁综好不容易把你从池子里救了上来,就算无意中碰了你的身子,那又咋样?你一个旱雏儿,当时若不是他救你及时,你早就去见阎王了。哼,?我若害你,岂非还会救你?照你
刚刚那么说不是前后矛盾么!”此时小姐“哼”了一声,继而又道:“你那不过就是为了演戏罢了,不就是为了让我爹看到你后面安排的所有的故事么!我随着姓杨的来到池边,身后有声响,我只回头不过才几瞬的工夫,她人便不知所踪了。我当时没留意,顺着池边向前走去,却不料那里有提前被你们放好的绳子,当时东边有一个声音在叫我,前方又突然窜出一只黑猫来,我惊叫一声,往东连着退了两三步,便被绳子直接绊倒进了池子里。你敢说那绳子不是你们是先预留好的,那只黑猫不是你们突然放出来
吓我的?”当时小姐说着说着,声音里呆着哭腔,我想闯进去破门而入,却被那个姓杨的骚狐狸拽住了肩头,然后她手指在我胸口点了几下,我便动弹不得了,连话也讲不
出。我吃惊的看这她,她却笑吟吟的凑到我耳边,让我在门边听着。我当时也有些懵圈,于是也只能继续听了。屋里还是小姐的声音,不过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哭声也越来越明显:“然后我在水里挣扎了几下,便看到袁综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边,把我拖上了岸。我,我当时虽然坠了水,但我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他在拖我的那段时间里,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以为我真是傻子么,半点都不知道?再后来,刚一上岸他
又恬不知耻的装作很爱幕我的样子跟我求爱,正好被不远处的父亲瞧见,难道说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安排的?”屋内夫人似乎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她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原来你比你娘那个蠢东西聪明了何止十倍,既如此,我也不瞒你了。不错,这一切边都是我计划好的,你又能怎样?你不是很爱那个田家的小狗么,我就偏不让你如意!如今为了遮住家丑,你爹下午些便被我说服了,已经将你许配给了袁综,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说到底,你还该感谢你娘我才对,那袁综爱了你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这般痴情的男儿不多见,为娘于是就给你们拉拉红线,牵牵红绳。你
非但不感激,反而出口谩骂,你自己说是不是不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