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下有些心知估计此番强行再去前厅书房的机会不算大了,不过他觉得多少还是要尝试一下。迎面看到了柳盈盈有些憔悴的面容,又有些莫名的心疼,她与袁馨均是自己最先相识的红颜,只不过现阶段的区别在于一个一直相随,一个等己而归,却都是自
己重要之人。于是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怎么这般憔悴了!”柳盈盈被男人抱在怀中,心里所有的担忧也都慢慢散去。在袁天下昏迷不醒那段时间,她甚至都不太希冀自己的男人为了什么黎民而去平什么天下,反而希望男人能平平安安与自己还有一众姐妹能够能够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日子才是最要的。于是柳盈盈收住心神,从男人怀中支开身体,两手抚摸这男人的脸颊,轻轻道:“袁郎,你这才刚大病初愈,还是快先回去到床上歇着吧!”顿了顿,看男人似乎心中有事,这才记起来刚刚卢锦告诉自己的那些,于是忽地又道:“对了,袁郎,之前卢家妹妹已经把经过告诉我了,我便让鸳鸯去前厅守着去了。你放心,邺城那边一旦有什么消息传过来,鸳鸯这丫头一定会第一时间前来通知的。
你呀,还是安安心心的现在屋里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吧!”柳盈盈这番话,简直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不但有理有据的把袁天下劝住了,而且还顺道把他心里的疙瘩也接了开来。她知道袁天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他自己无论如何便想着去印证一番,不过她这么说来,倒是把一切问题都决解了,毕竟鸳鸯如今也是自己人,若真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也绝对可以到后院来通报。袁天下听罢点了点头,其实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结果而已,如果邺城那边真的发生了那件事,身距万里之隔,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阻挡不了的。到不如相信一下袁熙
和袁馨,把一切暂时交给命运!想到此处,他凝望着身前的伊人,满是感激!这时候,张三斤也从里面出来,正好是和柳盈盈打了一个照面。两人相视一笑,相互点点头。其实不是之前张三斤故意放水,把袁天下放了出来。而是他张三斤一早便听到了远处的脚步,料想必定就是柳、卢二人赶来了,这才佯装愣神思考问题,估摸着若是袁天下此时出去便正好可以与她们相遇。果不其然,一切正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公子不但被劝住了,而且似乎心境也慢慢的变的平稳了下来,不像之前那会儿心里有事儿,因而一直心浮气躁。这些其实一早他便看出来
了,但他却不能说破,毕竟他如今也有了牵挂,自然也能理解公子此时的心情!
于是一行四人又打道回了来,柳盈盈也是怕袁天下饿坏了,因而急忙叫人做些吃食直接端到后院来,正巧也算是为消失许久如今而归的张三斤接风洗尘。此时,长几之上,已然有了几盘精致的小菜和糕点,还有上好的糯米酒。众人围着长几而坐,聊完袁天下的病情,也都把心放下了。刘盈盈这才开始聊到张三斤
身上,女人们似乎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袁天下朝张三斤做了一个耸肩的姿势,张三斤自是心下明了。
于是张三斤喝了一杯,这才回答道:“柳姑娘,其实吧,俺这一段时间都呆在涿县城里,没去乡下。”眉宇间似乎有些看淡了一般,有一丝云淡风轻。一旁卢锦自然是知晓张三斤的底细,因为那日起张三斤便是带着一个女人来到流连客栈来投宿,一直到如今为止,只是后来却不曾怎么见面罢了,此番倒是有些紧张,就怕身旁的呆子会说她知情不报,于是有些默默低头不语,当作不知道罢了。而张三斤到得后来,方才差不多明了这流连客栈本就隶属于犬帮,而犬帮便
是他卢家的秘密级基业,于是也不点破。两人近乎默默达成了协议似的,竟是保持了出奇的一致。袁天下其实也很好奇张三斤最近一段时间的奇遇,甚至此刻更是怀疑之前发生在城西北角焦触深夜被报复一事,便就是眼前的张三斤所做的。虽然当时也有怀疑,但因为那时候他所认识的三斤几乎是不会武功的,因而便排出了,以至于后面干脆都没去案发现场凑凑热闹。但是此时此刻再度回想起来,那会的那件事跟三
斤的契合度还真是相当的高。于是袁天下两眼凝视张三斤着,顺着他的话问道:“哦?这却又是为何?难道大叔和大娘他们后来没去乡下么?”他虽然是这般问,但其实心里已然是有了一个答
案,因为焦触那件事的起因便是仇杀,而这个仇杀很有可能便是父母之仇,而并非外界传言的为了争夺女人张三斤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下肚,这才淡然地道:“袁公子,柳姑娘,你们本该也知晓,俺本就是一个粗人,既不识字,也不会武功,徒有一身蛮力罢了。可如
今,你们觉得我这谈吐如何,武功又是如何?”到得最后两句,分明是对着袁天下问的。虽然是所答非所问,但其实这也是袁天下最好奇的一点。
袁天下点了点头,认可的道:“就武功连同谈吐而言,三斤此番的确像是一代宗师!”张三斤嘿嘿一笑:“公子,你这可是太抬举我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变成如今这般,我也并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是因为那晚过后,变成这样了。”于是就把当晚和袁天下、柳盈盈告别之后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知晓父母之仇以后,便独自折返回来去铁铺买了斧子,途中还和两个巡夜的衙役发生纠葛,最后进
了焦府如何与焦触打斗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到后来事情结束之后带着女人离开。那段打斗的情节,虽然说张三斤只是就寥寥几句便带过了。不过袁天下分明记得清楚,后来是听袁熙说过此事的,说当晚至少还有几百个士卒前去围困,却被来人震慑住了,震慑归震慑但他却并未杀害一兵一卒。以他的武功本可以轻轻松松在这百人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取一众头颅更是手到擒来,但他明显没有这么做,
看来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而真的只是单纯的报私仇罢了。因此后来这也只是另主薄刘渊在城里贴了抓捕的告示,另涿县刘县令假意抓捕罢了。其实袁天下听完张三斤那番话,给他最深的感触便是三斤为了不连累自己,竟然连这种大事都瞒着自己,报了仇也有那么大一段时间消声隐匿起来,不想给自己
添麻烦。按说父母突然的离去,然后朋友又不在身边,正可谓最是人生最是低落的时候,不过好在最后三斤喜结了良缘,不然那段日子将会是多么的痛苦!袁天下伸出手来重重的在张三斤的臂膀上拍了一下,他知道这段日子以来,三斤的确是遭受人生挫折,但他却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如果不是昨日晌午的那场莫名其妙的阵雨,而后又在客栈里无意间听说了自己突然病倒了的事,这才悄悄的过来探望自己,并着手将自己身体里的隐患出去,就醒了自己,不然也许再过小半月这厮依旧还是不会露面的吧!其实在自己心里,他早就已经把张三斤当作自己的好兄弟了。他也明白,其实比能不是张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