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春知晓皇家之人的作派,不能平常观之,眼下这枚玉佩大抵就是王爷身上普通的配饰,心下喜欢便随手赏人,从水溶的言行举止也瞧的出,那不过是一件礼物罢了,并不代表着什么。
于是元春笑着说道“王爷既然给了你,那你就自个收好来,旁人也多不了嘴。”
正如元春所言,这是水溶送的东西,她何必收了回去,既显小气,又招人嫌,完全得不偿失。
况且她不也是受到了王爷正礼赔罪,且收到了赔罪的雕如意纹红珊瑚戒指,由此可见王爷是宽和待人,并非独宠于人,既如此,何必心生烦扰。
探春闻言心下微缓,王爷的厚爱好是好,可就怕元春这个大姐姐心里不是滋味,眼下元春的态度表明不会计较,那也不值当什么事了。
此时,一旁的宝玉眼神一亮,自打王爷来了,姊妹们的话题都是与王爷有关,都不理他了,倒不是说王爷的不是,在宝玉瞧来,王爷端是不俗,非常人所能及。
话虽如此,但是宝玉素来是姊妹们追捧的对象,现今被冷落,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这谈及了玉的事儿,不正是他露脸之时。
于是宝玉凑上前道“不就是一块玉,我也有呢!”
通灵宝玉的事儿姊妹们都晓得,先前王爷还瞧过呢。
黛玉闻言侧眸瞥了眼宝玉,嘲笑道“好蠢的东西,你这玉与三丫头的不同,你若是舍得,寻个有金的来配,那有金的自然跟了去…”
水溶的佩玉是做定情之用,宝玉的则是避祸消灾,两者代表的意义不同,岂可同日而语。
宝钗闻言心中一顿,丰润的手不由得伸向项上的金锁,这林丫头意有所指的,说的不正是她。
面对黛玉的“指桑骂槐”,宝钗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自个妈弄出来的事儿。
宝玉刚从衣内掏出通灵宝玉,听见林妹妹嘲笑的话,顿时语噎,也不知怎的,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随手一摔,骂道“妹妹看不上,我砸了这劳什子玩意。”
“.”
荣禧堂,偏房。
水溶坐于主位之上,端着香茗呷了几口,先前又喝了不少酒,得缓缓才是。
片刻后,水溶的目光才看向堂下端坐着的身形魁梧的男子。
“王节度使,寻本王可有事?”
这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是现今的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宴席过罢,王子腾便在其热心的岳母帮衬下引荐而来。
对于王子腾主动面见,水溶心里早有猜测,不过还是得出言询问。
王子腾双目微动,拱手道“正有一事想向王爷请示。”
京营节度使那是从二品官职,因其掌管京营这个特殊的位置,官位权势与都督比肩,眼下王子腾用“请示”二字,这个词用的还真是谦卑。
思及此处,水溶淡然道“王节度使,京营的职责是捍卫京师,身为京营节度使,只需向陛下请示。”
水溶虽身份贵重,但其身上并未有官职,就算有官职,那也不至于向其请示,他明白这是王子腾在向他表明态度。
只是表明态度归表明态度,王子腾显然是过了,传了出去,怕是有心人多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