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家夫君在提及妙玉时的一瞬间失神,元春敏锐的捕捉到了,而这位妙玉师太确实气质出尘,容貌雅俗,那冷傲灵动的双眸之中隐有勾魂夺魄之态,颇有些艳尼姿态,莫不是.
思及此处,元春心中轻啐一声,妙玉师太精研佛法,岂是那等俗流之辈,而且夫君神色如常的,也并未有失态之举,想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元春见状也不多言,虽说她是王爷的妻子,然而自家夫君与母亲“母子情深”,一般而言,夫君都是紧着母亲起的。
“妙玉.”
顿了顿,妙玉清声道:“客随主便,王爷题匾即可。”
妙玉清澈的双眸瞧见一位美玉一般温润的公子款款而来,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水溶轻轻颌首,便落座于高台之上。
北静太妃听后抿嘴一笑,明眸渐显亮光,轻声道:“这猴儿倒是赶巧了。”
这妙玉是个才华馥郁之人,作诗联对都不错,题个匾也不值当什么事儿。
妙玉“.”
而妙玉也从北静太妃和王妃的言行间知晓来的是北静王府的主人,现任的北静郡王,她虽是佛门中人,但身处世俗,自然也不能失礼,于是也起身而立。
问她在何处修行,转眼就让她为王府祈福,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眼前的贵少年虽俊美绝伦,风姿秀逸,然而言行之中却有些世俗,着实有些可惜。
妙玉闻言抬眸望向少年,清冷的双眸中略显异色,让她题匾,这也表明了对她的尊重之意,不似那旁的“侯门公府”一般,只拿做摆设。
水溶闻言心中一顿,他是知晓王府请了位年轻的师太,但却并未多问,没想到居然是妙玉,会是大观园的那个妙玉,还是说只是同名。
水溶见此情形,也知晓这是来自寡母的依恋,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这给庵堂题匾的话
目光微转,水溶望向气质出尘的妙玉,轻声道:“既是妙玉师太主持,何不如请妙玉师太题匾。”
妙玉清眉如常,双手合十道:“此乃贫尼本份,王爷不必忧心。”
庵堂是北静太妃所设,元春未得许可也不会擅作主张,给与这位北静太妃最大的尊重。
出家人本应四大皆空,但又有几人能放下对人世间美好事物的眷恋。
沉吟一声,元春抬眸望向玉容带着慈爱之色的北静太妃,轻声道:“母亲,庵堂还未题匾,还请母亲示下。”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妙玉显然不在此列,尘封孤寂的芳心不由的轻起涟漪,清冷的眸光也不自觉的瞧着眼前少年的言行。
庵堂虽是她主持,可这里到底是王府,不是她的归宿,题匾又有何用,而且眼前的贵少年才气如何,尚未可知。
水溶闻言倒也不在意,无非就是题匾而已,既然妙玉拒绝,那他也就无需忸怩,思索片刻,开口道:“不若就叫“栊翠庵”如何。”
既然是妙玉所主持,题个“栊翠庵”的名头也不足为过。
妙玉闻言,玉容微顿,所谓“栊”字释义“槛”也,题名“栊翠庵”,莫不是“槛内人”的意思,她素来自称为“槛外人”,眼下这题匾“栊翠庵”让她主持是暗指她自命清高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