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没那么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无论是太妃、王爷、王妃都是性情宽善之人,比之在国公府之时,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儿,让姑娘多愁善感的。
黛玉也明白紫鹃的意思,不过却并未多言,她们毕竟是暂住王府而已,过不久也就要离开
凤仪庭,厢房内,珠帘悬挂,熏烟袅袅,细香袭人。
绣榻之上,元春倚在抱琴身上,玉颊嫣红欲滴,睁开微闭的星眸望向身前的少年,声音有些腻哼道:“夫君,上回在荣国公府的时候,母亲与妾身说了一件事儿,妾身想问问夫君的意见。”
水溶闻言也不在意,伸手越过元春,轻捏着抱琴的下颌,俯身抿了起来,支吾道:“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元春嗔了少年一眼,贝齿轻咬粉唇,低声道:“还不是宝玉的婚事,先前母亲曾与妾身提过此事,说是看中了宝妹妹,不过祖母似乎比较喜欢林妹妹,夫君觉着这两位妹妹谁适合宝玉?”
水溶闻言顿了顿,元春好端端怎么谈起了这事,是随口一言,还是元春发现了些什么?
“啵”
元春感受着心中的空落,美眸白了少年一眼,尽会折腾人。
水溶并未回答元春,流离转徙,目光望着俏脸红润的抱琴问道:“你觉着哪个合适?”
抱琴素手攥着锦褥,心中不由的嗔怪起来,她既要受着王妃的压迫,又要受着王爷的压迫,哪还有心思回话。
只是王爷既然询问起来,抱琴抿着唇颤声道:“奴婢就是个丫鬟,哪里晓得哪个姑娘合适,王爷可别为难奴婢了。”
水溶听着抱琴打太极的,心中极为不满,重重的教训起抱琴,沉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玉的婚事还是要由岳父岳母做主。”
元春闻言心中暗啐起来,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差别,夫君也是个爱打太极的人儿。
沉吟一声,元春泛着星辰的明眸盯着少年,清声道:“夫君是觉着宝妹妹合适,宝妹妹瞧着稳重平和的,确实不错,下回妾身便与母亲说说。”
既然夫君说是由父母做主,那母亲看中宝钗了,看夫君如何作答,她倒不是吃醋,只是想要弄清楚夫君的想法,作为女人,她总有虚无缥缈的感觉,原本猜测宝妹妹,可今儿个夫君对林妹妹的关怀,又让元春有些狐疑起林妹妹来。
想着夫君素日里与宝妹妹交联甚少,应当是她的错觉。
若是如此倒也不错,对于宝钗,元春还是颇为喜欢的,倒不是觉着黛玉不好,而是觉着作为良妻贤母的宝钗更适合宝玉。
而且林妹妹那身子确实娇弱许多,怕是难以延绵子嗣,不适合宝玉。
不过黛玉的性情她挺欣赏的,加上她也瞧出宝玉对黛玉上心以及祖母的认可,一时之间下不了决定,若是夫君喜欢两位妹妹其中一个,索性成全了夫君,另一个正好嫁给宝玉,两全其美的,总不能夫君两个都瞧上了吧!
水溶闻言蹙了蹙眉,开什么顽笑,宝钗半边身子都是他的了,岂能由他人染指。
只是此事到不好言明,总不能说我与你的姨表妹有染,这让元春如何自处,有时候一些事儿你不用言明,反而对大家都好,彼此心里有数便成。
思及此处,水溶默不作声起来,得闲的时候与宝钗言语一声,让其给薛姨妈定定心,毕竟此事必须要得薛姨妈同意,她若不同意,这事也就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