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静谧在那一瞬间被打破,阮文苦笑了下。
“他就这样,一惊一乍的,结了婚也?没见他安稳下来。”
答案与贾天山而?言十分重?要,可是在这么一瞬间,似乎又没那么重?要了。
他明白了阮文的心思,这就够了。
“走,咱去看看小陶兄弟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阮文刚走进农研所的大门,就看到陶永安捧着一盆草过了来。
“这是……”
“天山雪莲……的幼年期。”
阮文:“……”她看着就像一盆草,没怎么看出天山雪莲的影子呢。
后面跟着进来的贾天山瞧到陶永安抱着的小花盆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陶兄弟,你在哪里弄到的?”
“就那边山脚下啊,一大片呢。”
贾天山:“……那你怎么不多挖几个?”
“我这不是觉得挖多了不太好吗?”陶永安觉得不太对,“贾团长,你笑什么啊?”
贾天山很认真的强调,“这是包菜。”
而?且是刚种下没几天的包菜苗子,是跟天山雪莲有点像,但绝对不是天山雪莲好吗?
他在这边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天山雪莲。
陶永安惊了,“怎么可能?包菜生长条件很严苛的,这里晚上都零摄氏度以下,怎么可能是包菜?”
但看到阮文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时,陶永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真的是包菜啊?”
“你问问李教授不就知道了吗?”
“老头这不是出去忙了嘛。”陶永安原本还想着给人一惊喜呢,结果?自己就是那个笑话吧。
来的路上,阮文还?在感慨,陶永安终于学会了思考问题,打脸却来得如此之快。
大概边疆就是个风水不怎么样的地方,大部分人来到这边就会犯蠢,不止程佳宁,就连陶永安也?不例外。
陶永安觉得,偷了包菜还?想献宝,有点太丢人,他正打算把这包菜苗藏起来,老教授带着俩学生回来了。
嘴里头还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哪个坏良心的,偷什么不好偷我的菜苗,我就种了那
一陇包菜,偷就偷了,还?踩了一片……”
陶永安:“……”十分的心虚。
他连忙把那盆包菜藏起来,然而慢了一步。
老教授年纪大了但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菜苗。
李教授:“……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他辛辛苦苦才培育出来的品种,就那么几颗,就被他毁了三?分之一。
陶永安连忙朝阮文求助,他扛不住啊。
“他就是皮痒,最近可嚣张了,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谁都不放在心上,就想吃鞋底子。”
陶永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那你也?不说劝着点?酒肉朋友那不叫朋友,孔老二说过,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回头我就骂他个狗血淋头。”阮文顺利转移了战火,自己被炮轰了一下,她很是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您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有什么收获没?”
“有啊,你不是说要搞一批种子过来吗?弄到了没?”
“还?没。”阮文轻咳了声,她总不好一直催着何部长,就算这是罗嘉鸣的舅舅,那又如何?
又不是她舅舅。
“那也不着急,不过我今天听小李说来了好几台机器,你会操作?吗?”
“那有什么难的。”其实现代化机械作?业操作?并不麻烦,只是那机器格外的大块头,看着特别的唬人而?已。
阮文买来的机器是配套的,从棉花播种机,地膜铺盖机到采棉机,可谓是一体式服务,大卡车她就没再采购,这玩意东北那里多得是。
拿出她那翻译的差不多的小本在,阮文跟老教授聊了起来。
其实很多东西都没什么用。
“你要是能把东西运出去,这用处倒也?不是没有,这边昼夜温差大,适合那些耐旱耐寒的水果生长,关键是结出来的果?子也?特别的甜。”
阮文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可以搞出口?”
“是啊,做出口,不过瓜果?的保鲜日期短,这个不好说。”李教授感?慨万千,“要想富先修路,这说法是对的。不过还?好,我最近想出了另
外一个能够大规模种植的作?物。”
阮文眼前一亮,“咱们可能想到一块去了。”
一老一少几乎是异口同声,“甜菜。”
李教授看向阮文的神色透着几分满意,他跟其他两个学生说,“看到没,你们小阮师姐可不是农学系的学生,但是现在的大学生就得什么都懂得。”
这俩人,正是当初阮文在李教授那里见到的。
能够舍弃省城的大学生活来到边疆,阮文心底里也?是佩服的。
“您忘了之前有给过我一个小本子?”
“我还?教了那么多学生呢,但融会贯通的有几个?”
聪明没什么好否认的。
李教授细细说了起来,“甜菜和甘蔗是制造糖的原材料,甘蔗主要生长在南边,边疆这里气候环境不合适,但种甜菜刚好。”
“一则它生长条件没那么严苛,关键是还耐寒,加上这里昼夜温差大,糖分积累很是可观。二来甜菜制糖后的滤泥还?能用来施肥,应了那句化作?春泥更护花。这可以说是循环利用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