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这两口子气死那是他心胸宽广!
去看他们,哪来的脸?
正说着,谢蓟生回来了。
阮文扯了扯女儿的小胳膊,“元元,爸爸回来了,快去喊他做饭。”
谢元元回头,看到她爸爸后巴巴的跑了过去,“爸爸,饿饿,饭饭。”
自家闺女有多懒谢蓟生心里十分有数,如今终于舍得开?口,而且还是叠字,这让谢蓟生心情愉悦了很多,“乖,跟妈妈玩会儿,饭很快就好了。”
老大一家四口和任凤杰的到来打乱了他的年夜饭,好在他之前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把菜炒了就大差不差可以上桌吃饭了。
年夜饭自然少不了饺子。
汪老和警卫员小张在那里包饺子,阮文照看小朋友,一家人分工十分的明确。
“对了,你们那个陈厂长呢,她也是一个人,要不让她过来吃饭?”
汪老忽的想了起来,打算给阮文新派一项任务。
“她过年都是去涂所?长家吃饭。”
听说涂宝珍处了个对象,今天要去家里头吃饭,陈主任早早就被喊过去了。
当年还在省大读书时涂宝珍遇到渣男,事情闹得还很大,这次这个对象带回来吃饭,还挺重视的。
涂宝珍也不免惶恐,自然少不了要让一向待她如亲闺女的陈主任帮忙掌掌眼。
汪老听到这话有些迟疑,“他们俩没想着一块凑合着过?”
一个早年丧妻,一个是烈士遗孀。
而且认识了二十多年,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搭伙过日子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阮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反正里外都是照应,等过些年陈主任和涂所?长都退休了,再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办呗。”
“还能怎么办呀?”汪老嘀咕了一句,“其实早些年我们上战场,都会跟战友说,要是不幸牺牲了,麻烦帮忙照顾妻儿。你说让老婆孩子改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反倒是战场上的兄弟,那都是生死与共的,那感情不比亲兄弟差,让他照顾更安心一些。”
当兵的也没那么多讲究,说什么非要
娶一个黄花大闺女。
娶谁都是为了过日子,只要能好好的过,怎么不是过呢?
阮文倒是听过这么个说法,“那也得战友未婚啊。”
“你以为当兵的有多少?是结过婚的?”汪老瞪了一眼,“净在那里胡思乱想。”
阮文:“……”这还不是您提出来的,所?以我才多嘴说了句吗?
年夜饭有些姗姗来迟。
阮文早早就把电视机打开?,等着看春晚。
前些天中央台就说了,今年有春节联欢晚会。
亏得阮文有看新闻报纸的习惯,不然险些就错过这第一届春晚了。
“您说,要是您还在首都,说不定就能去现场呢。”
汪老看着电视直乐呵,“胡说什么,首都那么多人,我去凑什么热闹。”
他吃着花生点评着那些主持人,半晌来了句,“我看你和汪萍也能去当这主持人。”
阮文觉得这就是亲爹眼了,“我可没这能耐,你看人家多能说会道。”
她说着看了眼谢蓟生,小谢同志坐在那里安静的剥瓜子,偶尔还会往女儿嘴里塞一瓣橘子。
眼看着那瓜子仁越来越多,叠成了小山一般高。
阮文嘿嘿笑了一声,“小谢同志,你说我跟电视上的人,谁好看呀?”
电视机上镜头切换。
谢蓟生顺着阮文的手指,看着电视机上那笑容满面的相声演员,稍作迟疑,“你比他好看。”
他末了又补充了句,“我不喜欢男人。”
阮文哪想到会忽然间切换画面?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尤其是听到汪老和小张在那里开?心的笑。
到底是相声好笑,还是在笑话她,阮文不得而知。
……
大年初一,薛梅打电话给阮文拜年。
她也不想提糟心的事情,不过昨天下?午汪家那位老爷子打电话问老元,她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趁着拜年电话这机会,索性问了起来。
“你怎么想的?把她丢在眼皮子底下?就不怕她给你捣乱?”
任凤杰这人,说她柔弱吧她还挺能折腾。
可人到底还是烈士遗孀,你要是逼急了
,说不定人就变成兔子咬你一口呢。
怎么处置都不省心的那种。
“我说过……”谢蓟生刚才就抱着女儿去楼下给汪老拜年了,阮文也去了趟,因为她要打电话,而且电话还挺多,所?以早早就上了来。
“这么一根刺留着也不错,时不时的刺挠谢蓟生一下?,让他记得亏欠着我。”
薛梅听到这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你这是驭夫之道时不时太冒险了?”
虽说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任凤杰实在是不稳定因素。
她总觉得任凤杰有点心思不轨,不然怎么就大老远的去找了阮文和谢蓟生?
“没事,我有分寸。”阮文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啊?”
“就那样呗,今年生意好,倒是赚了不少?钱。”薛梅跟阮文聊了起来,“之前都是做那些咱们不懂的玩意儿,一说起来就‘你们娘们儿知道什么’,现在这些大老爷们还不是指望我们挣钱养活厂子?”
提到这事薛梅就觉得爽快。
造飞机研究轮船是很厉害,可再厉害现在不也是靠沙子水泥砖头养活?
阮文几乎能想象得到薛梅那嘚瑟的模样,“那是,我们薛梅姐那可是女中豪杰,最是有本事的。”
这恭维的话让薛梅有几分钟的嘚瑟。
但阮文却又听到了一句感慨,“阮文,你说我们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了,是老元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薛梅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单位里来了个年轻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说我是母老虎,就可着劲儿跟老元面前卖弄。说什么女人就该温温柔柔的,哪能那么强势。”
阮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那老元他……”
“他敢?他要是有这贼心我带着孩子就走,反正我又不怕养活不了自己。”薛梅的高声引得家里男人欲言又止。
结果他被瞪了一眼,到底又坐在那里老实?的看账本。
阮文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们夫妻俩是一条心,就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
老元看到薛梅放下电话,他有些忍不住
,“我们单位什么时候来了个对我卖弄的女同志,我怎么不知道?”
薛梅嗔了一眼,“你真不觉得任凤杰去找阮文用心不良?”
“没有吧,别乱说。那她真要是用心不良,怎么不来找我?”
老元觉得自家婆娘就是爱胡思乱想,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怎么还有空想这些?
“她找你做什么?你再怎么不济也大小是个局长,可小谢就是个大学老师。他跟阮文之间差着事呢。”
提到她和老元,大家都会说这两口子能干。
可阮文和谢蓟生呢?大学老师能有多少?收入?怕不是都说谢蓟生在吃软饭吧。
何况谢蓟生转业前的职务可比老元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