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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364 眼看他楼塌了(1 / 2)

阮文离开日本比她预料中要晚一些。

九月份的?日本还有些夏日的?余热未曾消退。

曾经繁华热闹到不可?一世的?樱花早已?经零落成泥。

街道上依旧热闹繁华,随处可?见的?是lv的?买菜包。

对比而言,阮文那个用了有些年头的?包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好在她并非日本人,不受他?们本土文化霸凌,也全部在乎那些诧异的?目光。

这样的?眼神,阮文无视之?。

她这次是受邀来出席一次拍卖会。

有一些拍卖品挺不错。

还有一些是流落在海外的?国?宝,阮文询问了价钱,决定?先不参与到这热闹之?中。

毕竟现在买的?确不合适。

拍卖会上有不少的?熟人。

藤原优子在包厢里?看到阮文时,特?意让身边的?女佣去请她过来。

只不过女佣回来时却是单独一人,“阮文小姐说,她这会儿比较忙,没空来拜访您。”

向来再优雅不过的?藤原优子脸上一阵狰狞。

她固然没有与阮文撕破脸皮,但两人之?间现在关系极为恶劣。

欧文那个逆子说,这种恶劣是自己单方面造成的?。

对于背叛了自己的?儿子,藤原优子不想再说什么。

可?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阮文竟然丝毫不给她面子。

难道要她亲自过去吗?

从二楼包厢望过去,正?好看到田岛惠子夫妻两人带着孩子朝阮文过了去。

田岛家的?女儿不知道跟阮文说了什么,相谈甚欢的?模样。

田岛惠子有些好奇,“阮文小姐您难道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那么多拍品呢,最近她经常在拍卖会上看到阮文。

瞧到她经常在那些清单上写写画画,但一样东西都没买。

这位很能挣钱,但在花钱方面着实?十分谨慎。

阮文闻言轻笑,“太贵了些。”

那些战争时期甚至在清末被带到日本的?文物,着实?太贵了些。

日本人不差钱,总是把价钱往上炒。

诚然阮

文有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

她这是打算把钱花在刀刃上,现在要做的?嘛……

等待就是了。

田岛惠子被阮文的?说辞惊呆了。

太贵了。

且不说阮文在日本股市到底赚了多少。

但是她进行的?唯一一项房产投资,就给她带来了将近四十亿美?元的?收入。

因为这两年日本国?内鼓励房产消费,所以一些税费上相当优惠。即便是扣除一些税费,阮文在这栋大厦上的?投资净利润,怕不是也有三十亿美?元。

她一个如此有钱的?人,竟然说太贵了些。

田岛惠子觉得这简直像是在开玩笑。

单是阮文从造纸坊每年分走的?那四成利,就能买下几十上百件拍卖品啊。

相较于田岛惠子的?震惊,荣林倒是显得平静极了。

他?们用不光彩手段带走的?文物,凭什么要阮文来买单呢?

阮文不买倒是对的?,因为荣林在日本生活那么多年,很明白一件事?——树大招风。

一旦阮文动了要买的?心思,只怕其他?人就会可?着劲儿往上叫价,让阮文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买到这些东西。

这或许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你这次回去,还会回来吗?”

荣林的?问题更直接一些,阮文甚至把自己住的?那套宅院挂牌出售了。

大概是想切断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吧。

“可?能会回来吧。”阮文看了眼本场拍卖会的?拍卖品清单,上面记了几个名字,她回头要找的?人。

不过等她找来时,今日之?盛况早已?成为昨日记忆了。

田岛惠子有些好奇,“阮文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

她都以为这个中国?女人要定?居在东京了。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东京都远胜于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不是吗?

阮文脸上有微微的?苦涩,“我先生的?病情一直反复,他?之?前一直隐瞒我,我现在知道了总得回去照顾他?才是。”

田岛惠子闻言一阵怅然,“原来如此,那希望您先生能早日康复。”

虽然这些年来与阮文的?交往不算特?别愉快,但这位中国?女人提供的?经营之?道的?确让造纸坊蒸蒸日上,甚至成为了日本的?文化名片。

单是就这件事?,田岛惠子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阮文才对。

阮文笑了笑,谢蓟生一再食言,这会儿拿他?出来当理由?,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对吧?

从拍卖会场离开时,云集的?豪车纷纷离去,阮文正?要离开。

身着和?服的?女佣迈着小碎步匆匆过来,喊住了阮文。

“我家主?人想要与阮文小姐交流,不知道您这里?方便吗?”

阮文看着藤原家的?这位佣人,她露出笑容,“那就得麻烦司机送我去酒店了。”

现在日本最赚钱的?一个职业是出租车司机,头些天阮文去了趟酒吧。

出来的?时候看到那拎着一捆钱付车费的?乘客,有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四十年代。

法币在上海盛行。

司机一晚上正?十万日元并不奇怪。

而彼时国?内的?工资才多大点。

阮文坐上了豪华的?林肯加长?版,甚至里?面还有一杯茶。

藤原优子的?和?服依旧是手工刺绣,一针一线缝制的?精品货。

上面的?仙鹤脖颈细长?,仿佛在引吭高歌。

阮文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没想到您也喜欢豪车。”

买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耗资千万买一辆车,对日本的?年轻人来说这是日常。

零首付,低利率。

奢侈生活有保障。

藤原优子目光落在阮文身上,来自邻国?的?年轻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风衣外套,风衣极长?,把穿着旗袍的?身材完全裹了进去。

本该盘起来的?发不过随意打理了下。

似乎刚喷了香水,带着淡淡的?木兰香。

“你打算回国?了?”

“是啊。”阮文看着车窗外,经济的?繁华带动着热闹的?夜生活。

外面随处可?见年轻人和?中年人呼朋引伴,似乎要一醉方休。

“我先生身体不太好,我不能总在外面呆着,

再不回去,我家小祖宗怕是都不认我了。”

藤原优子可?从不觉得阮文会以男人味中心,“和?欧文说了这事?吗?”

“当然。”

阮文笑了起来,“我住的?那宅院还是他?送我的?,本来说还给他?,结果他?说让我直接处理了就是。我已?经挂牌出售了,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来问。”

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最近就住在酒店,等好消息就是。

藤原优子拧了拧眉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那边,瞧着阮文下车,她这才来了一句,“祝你一路顺风。”

阮文回眸看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我也祝您一切顺利。”

……

石川有纪瞧着阮文最近把手里?的?股票相继卖出后竟然没再买入,他?觉得不太对劲。

过来找阮文时,就看到阮文正?在和?她的?朋友说话,“我那边房子也卖出去了,下午去签合同,晚上的?时候我去大使馆那边住,明天随着大使馆的?专机回国?。”

阮文小姐要回国??

石川有纪有些失落,依靠着这位大客户,他?这两年过活的?非常好。

如今他?要走了,自己这个证券经理人怕是往后不能再偷懒了。

察觉到她的?证券经理就在一旁,阮文换了个语言,“日本股市不太安全了,你手里?的?股票这两天能抛售就抛售,把这些钱尽快兑换成美?元。”

赫尔斯点头,“我知道,那你不再回来了吗?”

东京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阮文在这里?待了三年。

几乎每个工作日都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身影。

“赫尔斯,我在这里?的?这三年,你知道这里?换了多少面孔吗?”

这里?的?证券经理人,三年来走了半数以上。

阮文不是这里?的?员工,却比一个新进的?员工还要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会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赫尔斯搞不懂阮文究竟在考虑什么,但他?很快就去处理手头上的?股票了。

相较于阮文的?稳妥,赫尔斯有着截然不同的

?选股策略。

他?的?策略不见得多稳妥,但能赚钱。

股市里?捡来了数亿美?元的?身家。

放在以前,这是赫尔斯所不敢想象的?。

……

阮文离开东京后的?当天下午,欧文打电话过来。

“她真走了?”

欧文骨子里?不承认自己是日本人,但他?也不被美?国?人所认可?。

他?是混血儿,却又是一个弃儿。

这种矛盾经常缠绕在欧文身上,结果和?赫尔斯有了交情。

比不上阮文与赫尔斯的?情谊。

但想起这几年经常受欧文照顾,赫尔斯还是多说了了两句,“阮文让我尽快处理手上的?股票。”

欧文也知道,阮文其实?还特?意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事?,可?他?从技术层面研究了下自己的?那只股票,觉得现在出手似乎太亏了。

看成交量和?周线,应该还会再攀新高。

不过为了不让赫尔斯啰嗦,欧文还是多说了句,“我知道了,我这就处理。”

赫尔斯还要忙,没再跟他?啰嗦。

解决股票的?事?情后他?要马上回美?国?。

阮文还有几个书稿要跟那边的?书商洽谈,赫尔斯如今不缺钱,反倒是有时间慢慢处理这些事?情了。

……

阮文回国?后也挺忙的?,人刚回到祖国?,就被农业部的?何部长?拎上了专机,“我就算着你回来的?时间,正?好跟我去一趟边疆那边。”

“那我总得跟我家里?人说一声吧。”

她特?意让小表哥来接机场接她了啊!

何部长?把人往飞机上拽,“我已?经跟小周说了,你们家小谢同志去做复查,你家小闺女前两天去苏联参加竞赛,都忙着呢,家里?头也没啥人,你回家干嘛去?”

“参加竞赛,我怎么不知道?”

何部长?嘿嘿一笑,“就苏联那边搞的?什么奥数竞赛,原本参赛的?一个同学?拉肚子不能去,你家小闺女就替补上位了。她可?是这次参加竞赛的?人中最小的?那个,要是拿了奖那可?不得了。”

毛子家的?数学?不要

太好,能跟他?们的?青少年一较高低,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阮文倒是没那么多的?期盼,“她还小,出去见识见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好。”

谢蓟生这一病就是一年多,搞的?阮文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喜乐,她可?不敢望女成凤了。

能健康活着,比什么都好。

何部长?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也不好说,便是岔开了话题,“你们在边疆种的?那个彩棉是真不错,价钱是那长?绒棉的?三倍,普通棉花的?七倍。这两年你不在国?内但也都知道,咱们在边疆的?有个团部专门种彩棉,去年的?人均收入都超过特?区那边了。”

阮文听到这话乐了,“那还不是因为人少嘛。”

是啊。

边疆才是真正?的?地广人稀。

原本的?荒地靠人力开垦得到猴年马月。

阮文搞来了机器,机械化种植,机械化垦荒。

挣的?钱再用来买机器,再种植再垦荒。

除此之?外又在底下铺设了储水管道,既能够储备水资源又能用来灌溉,极大的?缓解了天干少雨对边疆生产种植的?影响。

还有21团傅南胜那小子,他?跟他?媳妇搞那风力发电就很是不错。

说什么因为电磁作用对人不好,还容易破坏植被。

不过边疆多得是荒漠戈壁滩,在那里?搞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就挺好。

“阮文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边疆啊和?早些年完全不一样。”

阮文这三年来回国?了几次,但多数都是去首都和?省城,压根没空去边疆,她还真不知道曾经一片荒芜的?边疆,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阮文愣了下,“新建的??”

“可?不是,你家小谢同志还参与了新机场的?设计呢。”

国?内这几年开始建设机场、火车站,很多地方都有谢蓟生的?踪迹。

“咱们边疆缺水但也不缺人,这些都是战士们一起搞出来的?。”

不会盖房子没关系,学?啊。

何部长?看着眼底带着微微疲色的?人,有

些遗憾刚才飞机来到边疆境内时,阮文正?睡着没有看到下方的?美?景。

从上方鸟瞰,那是截然不同的?视觉体验啊。

阮文没留意到何部长?的?那点遗憾,她正?惊诧于谢蓟生竟然搞了这么多私活。

难怪过年的?时候总能上缴大笔的?小金库呢。

这可?真是生财有道,有自己的?头脑挣钱,而且还特?别的?光明正?大。

边疆省府的?新机场建的?还挺大,叶英觉得这规划似乎有些太超规格了,“有那么多飞机吗?”

“主?要是货机啦,你也知道边疆这地方运东西不方便,要是往外运,得先两天两夜到咱们东边沿海港口?,然后再走海上运输。当初设计这机场的?时候,小谢说过,未来边疆会以棉花和?农副产品为主?,这农副产品的?运输,有些怕是耽误不了那么长?时间,反正?边疆地界大,建设大机场也没啥,就多建了些货机的?停机坪。”

阮文笑了笑,“他?倒是看的?长?远,不过边疆的?农副产品生产怕是还得一段时间,不过这里?如果搞什么天然农场牧场,说不定?可?以做个噱头把产品卖出去,比如说现在卖给日本就挺好,日本人喜欢这一套。”

何部长?笑了,“可?不就是卖给日本吗?我跟你说,从年初首飞到现在,这每星期往外运的?水果蔬菜,全都运过去卖给日本人了。”

赚了老多的?钱了。

国?内便宜的?要死,可?是到了日本,那可?真是天价。

你能想象一颗西红柿,就因为长?得特?别好,在日本能卖一千日元?

阮文听到这话笑容更盛,“真好。”

她只是起了一个头,如今边疆的?建设都步入了正?轨。

机械化,现代化绿色庄园。

勤劳智慧的?同胞们向来生财有道,只不过得有人引导他?们。

“不过光指望日本不行,还得开发下新的?客源,可?以考虑下欧洲那边。”

美?国?太远,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何部长?和?阮文在省府这边待了一晚上,明天上午再启程去86团驻地。

吃过晚饭,何部长?忽的?想起来了什么事?,跟阮文提了一嘴,“你那个朋友还挺厉害的?,怀着孕都不消停,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倒是挺有那些老革命的?精神。”

怀孕?

阮文这才知道,王春香竟然怀孕了。

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何部长?不知道这话到底怎么就触怒阮文了。

咋还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阮文去打电话。

她过去三年零四个月的?时间,阮文大部分时候都在东京呆着,她与国?内的?联系少了很多。

安心集团的?事?情全权交给陈主?任和?陶家兄妹来处理,上海那边有石磊,至于原本帮扶的?军工厂,也都走上了安稳路子不用她来操心。

过去三年多,阮文额外关心的?,其实?也就锐芯的?光刻机研发和?晶圆生产线的?制造这两件事?。

光刻机的?升级换代并不容易,8英寸晶圆的?出现又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这决定?着信息时代到来时,中国?将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除此之?外,阮文专心于在东京操作股票。

偶尔还能跟乐薇乐雪他?们联系下,但边疆这边本身就有些复杂,她电话打进来并不容易,一直就没跟王春香联络。

哪曾想,她竟然怀孕了。

电话接通,那边王春香的?声音依旧脆生生的?,但阮文却听出了几分疲惫,“几个月了?”

“啊?阮文,是你吗?”

王春香有些激动,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至于当她确定?这真的?就是阮文时,她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你,你回国?了吗?阿傅他?没跟我说啊。”

阮文听到这一句“阿傅”心里?头有种家养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关键是这头猪还把她家小白菜弄的?有了孩子。

“你有了孩子还不歇着?不知道电磁辐射对孩子不好吗?”

王春香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联系竟然被阮文批评了一番,不过这也是因为担心她啊。

她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有些开心,“阮文你在哪里?啊,我让阿傅送我过去,我找你好不好?”

在边疆待了这么多年,王春香已?经和?老家那边断绝了往来。

当初和?她一同来边疆这边支援的?几个人,有的?回去了,有的?则留在了这里?。

不过这些人,不管谁都没办取代阮文在她心中的?位置。

她现在就想见阮文一面。

阮文原本还想硬着心肠狠说几句,可?到底心软了。

“我明天要跟何部长?去第五师那边,你现在在哪里??回头我那边忙完了去看你。”

她应该先回家才是,可?来都来了……

“我还在学?校啊,我之?前带的?学?生,还有那些战士们他?们在安装,阿傅说我身体不好没让我再干这个,平日里?我就教教书。”

偶尔遇到一些紧急情况,她会帮着出谋划策。

但很少去一线了。

那次去一线遇到风沙,被困险境险些被饿死后,阿傅就不敢再让她去一线。

阮文多少没那么生气了,“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体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