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其实觉得失去应该没这么严重,但是他也不好说,也说不出来。
宋臣说:“你去差一下贺川的航班信息,看看到底去哪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得给我查到,我就怕这贺川胡闹。“
张助说:“这样查么?“
“要不然怎么查。“宋臣也没什么好脾气了,他觉得这贺川也太胡闹了,二话不说什么偶读不交代,就没消息了。
这叫什么事。
要不是之前沈如心有点产后抑郁,他在家照顾了一段时间,没怎么管公司的事,全权让助理处理,有大事再来找他,现在贺川没声没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所以宋臣这边才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到底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朋友,宋臣即便是站在朋友角度上也不想他有什么事。
公司这边没什么问题,一切顺利,宋臣现在是自己坐镇,也就不担心出什么问题。
而张助这边很快就查到了贺川的航班信息,显示他是去了伦墩,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那总不至于联系不上吧?
宋臣让张助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贺川的行踪。
与此同时在调查贺川行踪不止是张助,还有严津。
严津这边收到了风声,说贺川去了伦墩,说是跟一个大老板要合作什么生意,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严津觉得有什么猫腻,也让人去调查贺川的行踪,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这倒是让他查到了跟程回相关的信息。
这消息也跟叶岩有关系。
严津查到了程回之前是在伦墩念书,还得了抑郁症,在伦墩治疗了好几年,而据说她的心理医生后来摇身一变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儿子,也不做医生了,继承家业去了。
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是严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又继续查这个医生的背景,果不其然就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
贺太太失踪一案都快成了悬案了,一直没有新进展。
外界得知的信息也不多,还有一些账号故意发布一些阴谋论的信息混淆视听。
这些账号因为涉嫌造谣传播被禁掉了。
而温凉也看到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评论。
这些评论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很多猜测,而这些擦侧都是对温凉不利的。还说温凉就是在吃人血馒头。
温凉看到这些评论非常不高兴,她甚至觉得这对她不利的评论都是贺川在搞手脚。
而除了贺川她也想不到还能是谁。
要不然没凭没据的一群网友知道什么。
她不想理会这些评论,但是这些评论是越来越多,即便这些评论不是评论在她的账号下面的,是评论在这个词条下的。
但是这些她都没办法忍耐了。
她直接联系了律师,要律师发函警告这群乱说话的人。
她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贺川动的手脚,她是不能忍气吞声,必须要他们付出代价。
温凉做这些事是没有经过严谨同意的,她也知道她其实很虚,要是稍微处理不好,那就跟贺太太失踪的事脱不了关系。
她好不容易蒙混过关有关贺太太找她要钱的事,她可不能再让这事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必须要采取行动。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严津知道她找律师后也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了句,说:“有些事还是得忍着,不要跟这帮人斤斤计较,你就算堵住了天猫的嘴也堵不住其他人的,这些话反反复复都会有的。“
“你就放宽心吧,警方是查不出什么的,要是能查出什么,早就查出来了,好了,你就放松点,别跟这帮人上纲上线,谁知道这帮人是人还是一堆数据,要是数据你也干不过人家。“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看着这些评论对我非常不利,就不管吗?什么也不做。“
“温凉,你是不是想把搞大,搞得无法收场,让警方查到是你杀了贺太太?“
“我肯定不是不想的。“温凉立刻噤声,她最怕的就是这样了。的确,她是不能让警方查到有用的证据,现在是关键时候,她不能太高调了。
“行了,就这样吧,别跟他们计较了。你看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得好好休息,这些事都有我呢,我会让人盯着的,不会再出现这些评论了。“
温凉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说:“严津,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同伴呢。“
温凉没说话,笑了笑而已。
她在家养着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她保养得还可以,精心打扮的时候还是很显年轻的。
她年轻那会不比现在的漂亮小姑娘差,她大学那会还是班花来着,也是有不少人追的。
严津看她这副媚态,说:“今天心情不错,还打扮了下。“
“女为悦己者容,太邋遢的话别说男人看了不喜欢,我自己也不喜欢。“温凉心定了很多,没那么害怕了。而刚才她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给严津看的。
严津捏了捏她下巴,说:“就是可惜了,你在贺川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时间,我们俩遇到的时间也太晚了,要是早一点遇到,也许你也不会受这些委屈,你说是么?“
“哪里有那么多早知道,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喜欢贺川了。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回来一心一意扑在贺川身上,帮他工作,给他卖力,还给他做备胎。“
“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没人阻止你过好日子。“严津话锋一转,又说:“其实你的工作能力还是不差的,也是有目共睹的,对了,晚上有个应酬,我带你一块去吧。“
“带我吗?要是被警方那边知道……“
“没关系,这有什么,我们俩以前一个公司呢,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么?“
严津说:“警察难道还能限制我们正常来往?笑话,好了,你别操心了,准备一下,别想了,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温凉就作势笑了笑,但是很勉强。
……
应酬难免要喝酒,温凉戒酒很久了,而且喝酒伤身,她毕竟不如小年轻了,喝了几杯就有点难受了。
难受还得强忍着,脸上堆着笑容陪这帮老男人。
这酒混着喝是最难受的。
这帮老男人还挺会玩,一个比一个油腻,红的混白的,混着喝更容易醉。
在场的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小秘书,女生,很青涩,一看就知道是刚工作不久,没什么经验。被这帮老男人套路喝了不少酒,脸都红了,看起来挺难受的。
而严津和他们是一起的,也没有帮忙劝酒,也在喝。
温凉看到那女孩喝得一脸难受,又要强忍着,怕得罪老板,小心翼翼着,不舒服也不敢说。
其实她也没办法说不喝。
温凉看到她,难免想起自己毕业那会,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不过她比较幸运,那会的老板人好,没让她喝。
温凉看不下去了,站了起来帮那女孩解围,她开玩笑说让他们一群老板别难为人家小姑娘,场面话说得是非常得体,谁也不得罪,然后她喝光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带犹豫的。
她喝完,拿着酒杯向下,意思是说喝完了。
那女孩意识到她是帮她解围,投来的眼神充满谢意,要是没有温凉帮她解围,她今天只怕是没办法从这走出去了。
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而一个帮毕业没有任何经验和社会背景的人就得接受这些约定成俗的社会规则。
温凉喝多了,去上洗手间的功夫,那女孩也出来了,在洗手间里跟她道谢。
温凉拿了口红补涂,说:“不用,我也不是好心想帮你,只是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劝他们酒,你才不会显得那么被动。“
毕竟这应酬多多少少都是要喝酒的。
这是国内大环境如此。
而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其实骨子里都挺肮脏的。这都是温凉的感受。
包括严津。
严津也没好到哪里去。
温凉晃了下神,想起了贺川,她帮贺川做的时候,每次应酬,都是贺川挡酒,也不用她低声下气的,更没有让她受什么委屈。
其实贺川不是没优点,他还是有的。
他只是看起来不近人情,冷漠没人情,他要是真想对一个人好,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一丁点都不会。
只是这得看他愿不愿意。
她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的确没受过外面的什么委屈,每次和他出去,他都会替她着想,表面上看起来很恩爱。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委屈,都是在他给的。
他给的委屈比别人为难她更具有杀伤力。
现在温凉想起来,心里都像是被什么侵蚀了似的,麻木的疼。
原来她跟贺川之间也是有过温情的时候的。
只不过贺川伤她太深,也太过分了。他的坏大于了他的好,她也只记得他的坏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觉得疲惫。
忽然就有一瞬间晃神,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因为贺川还是因为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想不清楚。
“姐姐,你怎么了?“小秘书还没走,在等她一块回去。
温凉慢条斯理补妆,说:“没怎么,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你,姐姐。“
小秘书一口一个姐姐的喊,声音嗲嗲的,长得也甜,怪不得那帮老男人喜欢调戏她。
她要是男人。她也喜欢这种甜妹,看起来没有攻击性,温柔好脾气类型,这种好欺负。
这老男人招秘书也是冲着这脸和这年纪去的。
要不是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小女生好忽悠,带出去也有面子,今晚这帮老男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凉是越想越不舒服,可是能怎么办,她还是得跟这帮老男人虚与委蛇。
就是可怜了这个小秘书。
她能救得了她一次,那下次呢?
总不能每次都这么好运,遇到有人愿意帮忙。
温凉拍了拍那小秘书的肩膀,说:“你自己也多个心眼。“
小秘书啊了一声,表情懵的,显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温凉说:“没事,走吧。回去吧。“
小秘书就跟在她后面走,还问她叫什么名字,以后想请她吃饭。
温凉笑了笑,婉拒了她请吃饭。
“姐姐,你别拒绝我嘛,我是真想请你吃饭,感谢你,要不是你刚才帮了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毕竟这份工作我还是很想要的。“
温凉还只是笑,笑容淡淡的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