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辛甘眼里的极端,恐怖,又没底线的一个人渣。
就连当年偷拍辛甘,也是他精心谋划了很多年的事了,他现在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只是没拦住辛甘,要是把她拦下来了,即便用强的也要让她屈服才对。
这才是他最后悔的地方。
而程究的存在就是不断提醒他,他当初没有拦住辛甘,要是拦住了,哪里还有程究什么事。
而贺承以为他说这番话能够刺激到程究,毕竟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控制欲的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事。
说出去很丢脸的。
而程究听了面无表情盯着他看,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感觉,下一秒,程究说:“你真是没救了。“
这件事原本过去了。程究也让贺承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毕竟不是什么无恶不做的人,程究没想赶尽杀绝,而贺承倒好,非要往枪口上撞,这下,程究也是满足他了。
“你要是想进去吃牢饭,可以,我可以帮你报警,你跟警察交代清楚你说的这些事情。“
说着,程究就拿出了手机。
贺承说:“我是不可能交代的。你吓唬谁?程究,你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就可以猖狂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们就别想过什么太平日子。“
贺承也不和他纠缠了,说完就走了。
辛甘在车里抱着小满乐在哄,小满乐刚才听到了一些,不太懂,只觉得有点不开心,郁郁寡欢趴在了辛甘肩膀上,她一直在看程究,眼眶里泪光闪烁的。
贺承也没有硬碰硬,很识趣,直接走了。
程究这才回到车里,小满乐立刻朝他张开手,要抱抱的意思。
程究不敢开车,赶紧抱过女儿来哄着。
哄了会,小满乐才破涕为笑,乖乖回到了辛甘怀里,要辛甘抱。
程究摸摸她们母女俩的头发,眼神极尽温柔。说:“别担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们俩的。“
“嗯,我知道。“辛甘笑了笑。
程究揉了揉她的脸颊,说:“刚才看你那么激动,我以为你吓到了。“
“还好,只是觉得愤怒,还有烦躁,他总这样,我也不想再听他说关于过去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就只有他还觉得我活在过去里。“
提到过去。程究眼眸暗淡了下来,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
不过转瞬即逝,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开车回家。
至于贺承这件事,不处理好,还是会有麻烦。
程究现在的身份其实不方便做很多事情,因为四面八方都有人监督着,所以他不难主动做什么,只能现防备着。
而这天,程究抽空回了趟程家,去见程回。
程回似乎有点不舒服,一整天都在睡觉,睡不醒似的。
程究进房间坐在她床边,程回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睁开眼睛一看是程究,吓了一跳,都吓出了冷汗来了。
“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程回拍着胸脯,一下子精神了,说:“哥,你干嘛吓我,一声不吭的。我这条命都要被你吓没了。“
程究啧了声:“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她毫不犹豫就回答了。
也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什么事。
程回心里不太确定,眼神也跟着飘忽了起来。
程究说:“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说?说什么?“她一脸懵,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给你一次机会,交代清楚。“
“……“
交代什么,她也不知道最近做了什么需要交代。
她一直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非得说要交代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没怎么交代清楚。
就是她受伤的事。
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没想主动跟程究坦白。
而程究工作忙,顾不上,就没问她。
现在回来了,有空了。自然是要处理这件事的。
但是程回要装傻了,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想不说来着。
反正程究知道也等于不知道。
程究看她转眼睛就猜到再想什么了。
“要我当面给贺川打电话么?“程究语气森然,非常低沉。
程回立刻不确定了:“打什么电话?为什么要打电话?我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出了点意外,然后事关重大,我得有段时间不能出门,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没事,在家里养着。“
她觉得是这段时间一直睡觉把自己睡傻了,所以脑子有点短路,不知道说什么。
程究知道多少,她也不确定,因为程究私底下会跟贺川联系,也不知道贺川是不是都说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装傻,然后尽力把事情蒙混过去。
然而她装傻,程究可不傻。
程究凛冽的目光盯着她看,他本来就是专业搞人家心里防线的,尤其擅长眼神杀人,被他折磨盯着,程回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被审问了似的。
“你身上的伤,还不肯说清楚?“
听到这话,程回就沉默了,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她无意识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怎么说这件事。
她也说不清楚,就云里雾里的。
唯一能说得清楚的就是贺川的。
但是她不确定贺川是不是跟程究都交代了。
之所以用交代这两个字,还不是程究擅长眼神审问。
程回是从小就惧怕他的,虽然长大点好些了,他也没怎么再管她,但是她是有阴影的,所以还是比较慌张,不淡定。
程回说:“就是出了点意外,然后贺川找到了我,他送我回来治疗,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还不能出去,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没事,就……“
“就什么?“
“就不太行。“
程究就笑,那笑容似乎是把她看穿了。
程回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不想再被审问了,就掀开被子起床。直接钻进浴室里,锁上门,说:“哥,你别审问我了,我又不是犯人,你也别问了,我现刷牙了,你也出去吧,我也不小了,你不用盯着我盯得这么紧。“
程究没吭声,坐在床边。腰板习惯性挺直,就算事坐着,也是非常笔直。
这些生活习惯他都没改,跟以前在北屿那会是一样的。
他现在已经在反思之前对程回的管束是不是好的,是不是有用的。
他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程回好,不是害她,但是管得太严,肯定是会反弹的,她也不是自己的下属,所以到今天,她有什么事也不回告诉他。足以可见她对他更多的是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