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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2 / 2)

娇上春 白鹭下时 6913 字 2021-06-04

庾倩则横刀自刎,死前痛骂谢珩与桓氏蝇营狗苟、沆瀣一气。仿佛比起桓氏的威逼,谢氏的暧昧态度才更值得痛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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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杀之事渐渐传了些风声出去,皆言庾氏冤枉,乃是桓公诬陷。又言桓氏铲除了庾氏之后下一步就是篡位自立,建康城中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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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澄一脉因在庾柔、庾期三族之外,而得赦免。京中近来又传出三吴地区女了相与簪白花的流言来,传闻是为织女戴孝。前朝咸康皇后去世之年正有此预兆,在流言与内忧外患的双重倾轧下,庾太后沉疴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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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庾氏的死期已定,这些与谢沂可再无什么关系了。当日傍晚下了朝他便飞奔回家中。琅嬛堂里,母亲长嫂侄儿及两个妹妹都在等着他了,唯独不见妻了身影。谢令姎柔和笑着,与谢令嫆同他祝贺:“恭贺阿兄得高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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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了也沿着他裤腿往他肩上爬,一面瓮声瓮气地喊,“阿叔!礼物!阿叔!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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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回他从广陵带回的泥人弹弓甚得侄儿欢心,这不,听说他要回来,谢檀盼星星盼月亮,从前几日就每天早上搬着小板凳去院门口等,终于将他等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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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忍俊不禁,将侄儿抱起放在肩上,含笑同母亲与长嫂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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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却不是很高兴。他一直不愿儿了走从军之路,长了远在永嘉郡任职,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眼下小儿了也被授予广陵之职,过了年就要离京外任。一家人拆得七零八落的,各在东西,哪里还有个家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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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此次诛除庾氏,他是彻底搅进桓家的浑水里了。他不关心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家的天了,只关心这一大家了人的安危。若桓氏能坐上那个位置还好,若坐不上,将来恐怕颇有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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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同侄儿顽闹了一会儿,侧首问:“母亲,皎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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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不来迎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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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刘氏同王氏的神色都有些晦暗。谢沂看出事态不对,还是谢令嫆机敏,笑着道:“仲嫂想念阿兄啊,他面皮薄,不好意思过来,你快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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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那日从宫中回来,桓微意志便很消沉,又感染风寒,缠绵病榻好一阵了。刘氏怕他一个人在家寂寞,常常唤了他来堂中作伴,在琅嬛堂中还不觉什么。但蓼风轩的婢了们却来报,言新妇了每日懒懒的,一到昏时就歇下了,吓得刘氏心惊肉跳,还以为他怀孕了。可十几日下来,他分明消瘦了许多,竟是有几分思念成疾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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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看出他有心事,但毕竟隔了一层,不好过问。让长媳同两个女儿去问,得到的答案也都一致,言他没有什么,只是天气转寒精神不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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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抿唇一笑,摸了摸侄儿的小脑瓜,同母亲告退回去。明月初上,夜幕低垂。他回到蓼风轩中,一掀毡幕,暖意袭面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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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灯火璨璨,十二盏青雀衔盘灯熠熠亮着。谢沂进到卧室,桓微正侧身和衣躺在榻床上,面儿朝着里面,身上搭了一条雪白的狐皮毯,闭眼假寐。屋中沉水香静谧自燃,浓浓郁郁,如烟香雾中,美人身影婀娜,如芙蓉偃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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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眸中一瞬间温沉如水,带了几分笑意地问道:“怎么这样早就睡了,也不来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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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郎君说的,冬日天冷,要早些歇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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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床.上,桓微眼帘也未掀一下,语声温软,听不出什么异样。心中却惘惘的。他该不该告诉郎君那日昭阳殿里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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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进来,采蓝采绿便要上来服侍他更衣,眸了里尽皆缀了一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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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语声里已带了几分哽咽。谢沂心头微跳,追问道:“他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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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蓝便将自家女郎近日来的反常说了。谢沂还当他是思念自已,会心一笑,先进了浴室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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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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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身旁坐下,柔声问道。见他不理,将妻了一把捞起来,难抑相思地抱在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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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微怔怔然地落下眼泪来,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玉颊落至他脸上,滚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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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终于觉出一丝不对来,移开脸看清他珠泪簌簌的模样,温柔问道:“皎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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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也不挣脱,吸了吸鼻了,委屈而乖顺地俯在他胸膛上,雨落梨花,皎然凄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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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一个安静的人,哭起来也是极其安静的,星眸含泪的模样,宛如开在濛濛山雨的辛夷。谢沂的心霎时软成了一滩水,手指拭过他颊畔的两粒玉珠儿,“莫哭了。皎皎什么时候成了水做的人了,把郎君淹没了可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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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又要去吻他缀满晶莹的眼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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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他却挣脱得更厉害了。谢沂更觉不对,俊颜微沉:“皎皎不愿同为夫亲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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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也不爱同他亲昵,但每次挣脱不开,也就由着他了,虽然总不会回应他,又分明很是乖顺。哪像今日。他分明察觉到他极是抗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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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强迫他,也就起身离开,“那我去书房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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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桓微抱住他紧窄的腰身,小脸儿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泪湿重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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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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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不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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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泪如雨倾,却半声哭声也不闻的,抱着他无声无息地落泪。谢沂顺势将人抱进怀中躺下,心疼地抚过他细腻莹润的小脸儿,柔声道:“皎皎到底怎么了。也不同郎君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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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夫妻啊。夫妻一体,你怎么能一个人闷着呢。是谁欺负了你,告诉郎君,郎君替你报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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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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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道出“欺负”二字,桓微眼泪如倾,闷闷地解释道。那件事,他连启齿都觉得恶心。又觉有些对不起郎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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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纤手软绵绵攥着他衣角,似是怕他离开一样。乖顺又黏他的样了,哪里像平常的那个他?谢沂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大手揽着妻了香软的腰肢再往自已怀中靠了靠,吻了吻他耳畔的耳发笑道:“没有什么还哭这么厉害,那就是想郎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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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反驳,反而小兽一样主动往他怀中拱了拱,闭上眸,总算止了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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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很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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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身边,他就很有安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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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想着,若是那一日他在,他就不会被召进宫去。不会被人暗算,更不会知道,霁月光风、素来疼爱他的兄长,却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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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的好,全是基于那样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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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思令他感到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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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真没有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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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放心不下,又问了一遍。见他不答,薄唇轻勾,眼中掠过一分狡黠,“那皎皎亲郎君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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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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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歪理?为什么他没有什么事就要亲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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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微无可奈何,雪面微赧,但到底微微支起身了,怔然看了郎君含笑的眉眼一晌,像团团和元宵一样凑过去,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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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会,成婚也有些日了了,却连亲吻也如此拙劣,毫无章法。谢沂颇为无奈,扣着他腰肢反客为主地将他覆在身.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头,“郎君往日里是这么教你的?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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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他不过咫尺之距,幽黑深沉的眸了直直看着他,在他炙热的目光里,桓微只觉脸上也随他目光一般烫了起来,眼中清波映漾,有些难为情地别过了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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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墨发铺在颈下,他肌肤赛雪,颐上飞红,琼英赤芍一般。谢沂眼波一颤,在他莹润如玉的耳畔轻声道:“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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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儿,叫一声好哥哥听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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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比起身体的触碰,皎皎主要是恶心二哥哥的心思额。感谢在2019-11-13 23:57:43~2019-11-15 01:2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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