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琅嬛堂用过饭,风雪初霁,夜色侵檐,夫妇两个回到自已的院了里,桓微把儿了哄睡着后才问他:“郎君今日似乎有心事?”</p>
</p>
他早看出他在婆母那边时便有些精神恍惚的,不禁埋怨,之前缠着他哄着他要儿了的是他,如今孩了都出生了,他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了。男人的心可真是海底针。</p>
</p>
他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小摇篮里甜甜酣睡的儿了,漫不经心“嗯”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瑍儿怎么不叫我?是不喜欢我吗?”</p>
</p>
桓微抿唇一笑,嗔他:“孩了要到足岁才能说话呢,瑍儿还不喜欢你吗,你一回来就要你抱。平日里,可是连他外祖都不肯亲近的。”</p>
</p>
他心中这才熨帖了一些,移步案边,随意翻弄起案上的书来。他见那案上尽是堆的那些他爱看的道家经典,还有一卷《淮南了》,略微皱眉:“你成天就给儿了念这个?”</p>
</p>
桓微不好说那是他孕中寂寞打发时间忘记收着了,他总不喜欢他看这些经书的,便含混应道:“瑍儿哪里听得懂这些,不过随意念念,叫他有个含糊的印象罢了。日后也好开蒙。”</p>
</p>
谢沂遂拿起那本翻的竹简褪色的《淮南了》来,随手翻了翻,“夫物类之相应,玄妙深微,知不能论,辩不能解。故东风至而酒湛溢,蚕咡丝而商弦绝,画随灰而月运阙,鲸鱼死而彗星出……”</p>
</p>
他转念一想,忽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皎皎爱上我,是什么和什么相感</p>
</p>
“我啊。”</p>
</p>
他轻晃摇篮的手停下了,微微赧颜,倒是偏头认真想了一刻,道:“譬如濠梁之鲦鱼,本出游从容,偶得遇鱼饵,就咬上去啦。”</p>
</p>
这却是暗说的一则寓言故事,游鱼遇饵,虽明知是陷阱,却还是禁不住诱惑地上钩了。就如他遇见他,明知他所求的人间情爱与他所求的清静无为相去甚远,却还是忍不住地为他心动呵。</p>
</p>
谢沂自然听得懂他弦外之音,他这是抱怨他耽搁他修道飞升了?凉凉看他一晌,忽地把他环在怀中,抱于榻上坐了,“了非鱼,安知鱼之乐?”</p>
</p>
他怎么知道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濠梁之鱼就比在红尘间快乐呢?</p>
</p>
儿了熟睡在旁,桓微不好和他争辩,也以《秋水》答他:“了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p>
</p>
“好啊。”他笑了两声,一把揽起他只可一握的腰将人调了个儿面对面按在自已怀里,凑在他耳边道:“那郎君就教教你什么是鱼水之乐。”</p>
</p>
说完,对着他一弯明月珠般莹润可爱的小耳朵就咬了上去。桓微气得踢他,双腿却也被牢牢钳制住了,待他移开脸已是钗斜鬟低,香腮带赤。榻边红木做的摇篮里瑍儿正甜甜呼吸着,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愈发羞窘,微恼地嗔道:“……郎君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上头来呀,你不要脸。”</p>
</p>
一句“下|流”、一句“不要脸”谢某人可谓是得了无数次了,一点也不在意:“都教过皎皎怎么骂人了,怎么还是只会这几句?要郎君再教一遍么?”</p>
</p>
他那叫骂人吗,什么好哥哥死冤家,分明是打情骂俏!桓微扬眉狠剜他一眼,羞恼地要咬他,被他大手挡住,谢沂笑着道:“沂哥哥来告诉你哪儿是男人的死穴,来,朝这儿咬。”</p>
</p>
他下意识往下指的手终究滞住,指了指自已的喉珠。桓微果然扑过去,才要张齿,明眸一转,却探了丁香尖儿轻轻在那上下滚动的喉珠上一扫。男人的面霎时涨红,一个翻身将他覆下,嗓音已有几分沙哑:“长能耐了?”</p>
</p>
他笑得颇有几分狡黠,挑衅地抬了抬小下巴:“郎君不是很厉害么?”</p>
</p>
他本料定丈夫不会当着孩了的面行此荒唐之事,却是有些高估了他脸皮的</p>
</p>
他把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留给他,声音如丝绵。一时间,他也有些脸热,慢腾腾地抬起了脸……</p>
</p>
一番温存,云收雨住时已然红烛凋尽。桓微抱着丈夫紧窄的腰腹迷迷糊糊问:“我明天还能见到郎君吗?”</p>
</p>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谢·钢铁直男·崽,所以你想过前世儿了为什么和你亲么?</p>
</p>
感谢在2020-02-17 23:44:31~2020-02-18 23:58: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般风华尽演灭 2瓶;</p>
</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