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哥在地上爬,手撑着墙一阵阵干呕,但是呕不出东西,嘴里有气无力地呻吟:“难受死我了,想吐,我想吐。晕死我了。”
然后又是一阵干呕。
我蹲在他旁边:“张哥,有什么你就说吧,别遭罪了。”
“我说,我说,我说了行吧。”张三哥又是一阵干呕。
解铃过来在他的脖子后面随便掐了一下,张三哥整个人都酥软了,靠着墙坐在地上,满头都是冷汗:“你们是真狠啊。”
解铃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张三哥叹口气:“我本来是不能讲的。”
解铃道:“都到这一步了,有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吧。你们陈经理很可能遭遇到了危险,你再耽误一会儿,就要出大事!你想你的手上沾上人命案吗?”
张三哥沉默一下,缓缓道:“这道暗门里本是个法阵,被我破坏了。”
我大吃一惊,张三哥果然参与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法阵,什么法阵?”解铃眉头一挑。
张三哥恢复了些精气神,盘膝坐起来,叹口气说:“这里以前是酒楼,被大火烧毁,当时有很多人都身陷火海,死得不明不白。后来这地方就不太平,酒楼老板低价兑出去。有个大老板接手后重新装修,当时我就在了,在那个老板手里做安保。当时那个老板请了位风水大师,专门来看看这里的风水。”
“那风水大师是谁?”解铃问。
张三哥摇摇头:“我那时候还年轻,就是觉得这一切好玩好奇,根本没留意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记得是个道长,长得很丑,那张脸跟癞蛤蟆似的,但身上却有股仙气。他让工人在这里开了暗门,他在里面布了法阵,告诉我们说只要法阵不破,此地就能平安无事,并且可以日进斗金,主人很快能富甲一方。好像是,利用冤死的那些鬼的怨念,化为财运,反正听着挺吓人。”
“后来呢?”我问。
张三哥道:“老板把洗浴中心开了起来,一开始确实特别赚钱,人满为患,很多客人都得提前预约,内部出过一些优惠票,大都一票难求,火爆的不得了。然后……”
“然后你把法阵破坏了。”解铃紧紧盯着他:“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张三哥沉着头停了片刻,继续说:“我不是看人家发财,就心里嫉妒,那是心眼坏,我不是坏人。我安心做我的保安,老板对我们还不错,生意好了经常发奖金。我记得那是一天雨夜,我在下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朋友打来的,说他的车已经开到了路边,要请我吃饭,顺便聊聊。我就去了,上车之后,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女的。她,她……”
张三哥“她”了半天,就是不往下说。
“她给你钱了?”解铃推断:“然后让你破坏法阵?”
“她当时没说破坏法阵的事,”张三哥磕磕巴巴地说:“她只是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做一件事,说谁都不会发现,还给了我一笔小钱。”
“恐怕不是小钱吧。”解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