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静悄悄的走到双扇门前,从门缝往外看去,只见星光下,院中人影叠叠,每个人脸上依旧摆着喜盈盈的笑,仿若新娘还站在门口等待他们的祝福,又仿若透过门板,他们能和她对望。
小姑娘打了个激灵。
轻轻退后,不愿意惊动这帮奇奇怪怪的人。
她转身走到那扇带有密码锁的小门口,把排列好的密码输了进去,门锁嗒的解开,小手立刻接住铁锁,暂且将它揣进帆布包里。
门被推开,有风一下子灌入。
在看清屋内的景象之时,程双瞪圆眼睛,回头望向都隽。
都隽正好抬头,发现小姑娘立于那扇敞开的小门前,瘦弱的身影被拉的极长,身前的房间若黑色的深渊,仿若下一秒就会有未知的怪兽将她一口吞入。
都隽连忙抓起解开的数字游戏,忙不迭的跑到程双身侧,刚要询问,结果眼神一撇,闭紧了嘴巴。
昏暗的房间,白色的绸缎挂在四角,中间是祭祀台般的牌位摆放桌,桌前是贡品矮几,矮几前又跪着一个一身白色丧服的女人。
女人梳着两根大辫子,头颅低垂,只能看到一片漆白的肌肤。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童男童女,确切的说,是两个穿着童男童女相应服饰的纸人。女童纸人画着桃花眼小樱唇、男童的纸人身形略高,垂着眼皮极为冷漠。
程双和都隽相互看了眼,默契又迅速的把那身厚实保暖的棉袄脱掉,换上空间格里的羽绒服。
都隽无声的对程双使了个眼色,小姑娘心领神会的跑到画卷那扇墙壁前,将画归位,红烛放回香炉旁。
等她收拾好残局,都隽已经踏入另一间如镜面影像却阴风阵阵的房间,并慢慢靠近跪地的新娘。
脚步声虽然轻,却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新娘毫无动静,后脖子那块蜡黄无血色的肌肤没有防备的露在外,头扎的很低,如同失去了意识,甚至失去了生命。
都隽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一推,新娘咻地向后倒去,她紧闭双目嘴角依然咧着甜蜜的弧度,落地的刹那,脑袋脱离了脖子,在都隽措不及防的目光下,顺着落地的力道竟是一下子滚到了后面的双扇门前,并还有继续滚下去的趋势。
就算去阻止也来不及了,以这颗头颅滚动的速度,即使门不会被推开,也会被敲响……
正当都隽瞳孔微缩,转身要夹起程双跑的刹那,这颗流淌了一地血的脑袋被一方紧贴门板的斗篷兜了起来。
看到丧丧怪悄无声息的阻止了脑袋敲门,都隽冲它伸了个大拇指,丧丧怪躬身还礼,结果被它兜住的脑袋噗通又掉在了地上。
脑袋缓缓转了过来,随着甜蜜笑颜渐渐敛去,她的眼睛慢慢睁开,通红的瞳孔转来转去,眼眶溢出潮湿,张开嘴巴要发出凄厉的惨叫……
绝对不能让她叫出来!
顶着莫大的压力,丧丧怪下意识的把自己乱蓬蓬的斗篷衣摆直接怼进了脑袋的大嘴巴里,把所有尖叫都噎了回去。
然后,脑袋的眼睛由痛苦愤怒转化为震惊,以及难受的泪水噗嗤噗嗤滑落,并发出呕、呕、呕状似要呕吐的动静。
都隽默默回过头,不去看丧丧怪染着泥渍和灰尘的大斗篷。
无知无觉的小姑娘也对她的丧丧怪伸出了拇指!
丧丧怪:哈,我最棒!
脑袋: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