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呢?已经没有了德莱厄斯坐镇,自己再跟着去死,诺克萨斯的未来,还会有未来吗?
记得,斯维因大人一夜之间推翻达克维尔后不久,德莱厄斯被委任为崔法利三人议会中的一员,某一天德莱厄斯和德莱文两兄弟相聚喝酒之时,德莱厄斯曾经告诉过自己,诺克萨斯的军队,必须掌控在斯维因和乐芙兰之外的其他人手中,否则,诺克萨斯将迎来巨大的灾难。当初,德莱文不懂,他太习惯于以来自己的哥哥,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刚刚说起这番话,德莱文脑海里,翻腾起哥哥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如今他牺牲了,自己再送死,更是葬送二十万诺克萨斯士兵,以后的诺克萨斯,又将是什么样的劫难?
德莱文从来没想过什么心怀天下黎民百姓,他要的,仅仅只是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上阵杀敌,建立功勋,换取财富和荣誉,快意人生。可是,自己的哥哥,貌似比自己想得要多得多,对于诺克萨斯,德莱厄斯的心里,是有理想的吧?只是,德莱尔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
德莱厄斯希望整个诺克萨斯就此步入灾难的局面吗?
德莱文内心万般的煎熬,楞在原地,脸色恍惚之间,悲伤,沉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个人前去弗雷尔卓德,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德莱厄斯就算是已经牺牲了,他该回到诺克萨斯,回到我们的家乡,我要去带他回来,这样,你不为难,我也不必拉入更多的人复仇,战争,或许真的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这样做,你能答应吗?”良久,德莱文声音低沉,对依然还站在身边的男人道。
“恐怕很难,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霜卫要塞绵延几十公里,完全处于臻冰的冻结之中,极度的寒冷不说,封印的能量能够让强大的虚空怪物都彻底冻结,整个战场上,无数的人也被冻结其中,别说是你,如今的符文之地,或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战场中寻找到一具尸体。我很理解的你心情,如果能,我早就去带他回来了,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执着,男人嘛,心怀天下,四海为家,我们心里都记着他,至于他的肉体在何处,又真的那么重要吗?”男人一时之间,神情掩藏不住的哀伤。
德莱文说不出话来。可是,眼泪瞬间就从眼眶滑落下来。这个从来流血不流汗的粗野爷们,就这么站在原地,不远处,人声鼎沸已久,可是他的眼泪,在听到自己的哥哥最终将连尸体都无法回家的时刻,再也忍不住的眼眶一红,鼻子发酸,眼泪肆流。他极力的想忍住哭泣,自己可是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堂堂的军人,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军,怎么能哭?更何况,是在这个并不怎么友好的男人面前哭?
“其实,我想了很久,对于诺克萨斯,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你们诺克萨斯和诺克萨斯人一直都是心怀芥蒂的,因为你们总是那么好战,你们的军队征战四处,所到之处,带去的只有灾难,你们无休止一样的掠夺,欺压,杀戮,看上去,你们很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可是,你们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压迫出现在什么地方,反抗就会在什么地方生根发芽,回想诺克萨斯的建国时,你们当初,不也是被压迫和掠夺的一方吗?所以你们奋起反抗了,最终建立了强大的诺克萨斯,然后,你们也依照着掠夺的这个方式,将战火烧到了整个符文之地诸多的国家和地区,无数百姓沦为当初你们一样被掠夺的命运,用你们的话说,你们这是以战养战,或者甚至可以说是复仇,复仇当年被欺压和掠夺的仇恨,只是,这样的所谓复仇和继续掠夺,以后的诺克萨斯就真的不会也向当初你们推翻压迫者掠夺者一样,推翻你们吗?是的,我们的身上,都有各种程度大大小小的仇恨,于是各自盘算,明争暗斗,刀兵相见,于是,血流成河,民不聊生,胜利者,被高歌,失败者,身首异处。这看上去多么的正常,但是,这样的诺克萨斯,真的继续下去,迟早也不过是走向一条不归路罢了,所以,我曾经很痛恨诺克萨斯人,也很痛恨你们这样的思想。”男人没有去看眼泪泛滥的男人,倒是突然的说起另外一个话题,关于诺克萨斯。关于他对诺克萨斯的看法。
德莱文顿时烦乱悲伤的心情,稍微的被这个男人谈起的话题吸引。
“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改变了对诺克萨斯的看法的吗?”男人又拿出裤兜里的烟盒,随后径直的掏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