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长老成员齐声向王后谏言。
王后沉默不语,凤目内精芒闪烁,她很清楚这些长老所言,乃是最为稳妥化解这场危局的方法。
良久之后,王后才言辞硕硕的说:“若真如各位所谏言,那前方北疆战局必定逆转,四方族苦苦布局数月的计划便付之一炬。到时北疆战局势必糜烂,甚至还有被另外三族反向围剿的可能,到时四方族便成为众矢之的,一如现在南宫岳”。
王后的话,立刻让那几个谏言的长老纷纷闭嘴,他们也知道若是此时将北疆兵力撤回的严重后果。可是眼下似乎已经没有两全之计,他们也不敢再这样军国大事之上,擅自独裁。
一群人再次商议了许久,才有一个年长的长老,再次提出一个谏言说:“或可征兵,自北疆战事之后,又有数十小族群托庇于我们,这些小族虽说战力不足,但也有不少高手,或许可以征召出来来守卫四方城”。
王后柳眉深深皱起,思索片刻便摇头说:“以外族守城,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眼下局势,势必会造成人心惶惶,到时若他们临阵倒戈,势必会给四方城造成无法挽回的局势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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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长老闻言,也略有所感的点头说:“王后担心的正是,可惜眼下四方族实在没有兵源可以调动了”。
老者也表现出一副巧妇哪位无米之炊的无奈感。
“各位长老可有更好良策?”王后自然不满意这个建议,立刻又向其他人争取。
可是满堂长老脸上都浮现出和之前那人一样的表情,顿时整个大殿都哑然一片,无人再站出来谏言。
就在王后有些失望的想要退出紫凤殿时,忽然一个毛头小子跨出人群,跪拜在大殿之上,冲着王后高声启禀说:“王后,属下有谏言”。一声略带生涩的童音传遍了大殿每一个角落,惹得无数人向他侧目。
王后蓦然转身,凤目盯着那个少年,微微一皱眉说:“你是何人?为何会掺和长老参议会”。要知道这可是只有长老级别的元老才可以参加的朝会。以这个小子的年纪根本没有这种资格。
就在王后侧目中,另外一个老者跨步走出,一把拽着少年便跪拜在她脚下叩首谢罪说:“请王后息怒,都是老臣一时失误,才导致小孙冒犯了王驾”。
王后盯着那个长老,疑惑的说:“他是你的孙儿?”。
那长老急忙点头称是说:“启禀王后,这几日老朽年迈生病,本无力来参加朝会,幸而被他搀扶才可以站在这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鲁莽,犯下这样的错事,老臣愿意以身领之”,说话间,他便将身旁孙儿一把按在地面。
王后闻言,脸上严霜才算蜕去。她冲着老者微微点头说:“长老不必太过于自责,此子竟然有如此孝心,也定不是什么坏人,至于谏言,也是出于年少心性,何错之有”。王后不想因言获罪,便赦免了少年。那个长老便立刻感激连声称呼王后圣明,便要拽着孙儿回头。可是那少年却依旧赌气不肯下去。
看到这一幕,王后立刻挥手止住那个长老,疑惑的眼神盯着那少年问:“你真的有御敌良策?”。
那少年闻言,立刻眼眸灵动跨前一步说:“王后,小子确实有良策,不知王后可愿听小子一言,或是像他们一样,以小子年纪小为由,驱逐之”。
王后看这小子聪慧机智,根本不想是那种胡闹的小混蛋。于是便耐着性子冲他说:“人不论年龄大小,达者为先,说吧,若你的良策真可行,我便依计而行”。
那少年得到王后授可,顿时整个人神色便为之一震,跨步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当着所有长老会成员,一字一句说出来。
“守城者乃是下策,敌势强大,与其居城而守,道不如弃城保人,人在则族在,人亡则族灭的道理,相信各位长辈可以辩明”少年铿锵有力的说完,整个大殿立刻变得落针可闻。弃城?这样荒谬的办法他也能堂而皇之地称之为良策。
刚刚还有些对少年有些侧目的老人,立刻便换做一副鄙夷的眼神。
只是此时的王后却和一干长老脸色截然不同,少年的话虽然有些荒唐,却也不失为是一条可行的办法。
王后再次将视线掠过少年那张小脸,发现他对于那些长老质疑,竟然面露自信之色,可见他还有话并未说完。于是便一挥手,止住了喧嚣,冲少年说:“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听听”。对于王后的态度,那些长老都纷纷愕然,他们没想到王后竟然会对少年荒唐念头感兴趣。
少年似乎很满意眼下自己话造成的场面,略带一丝得意的说:“所谓弃城,自然不是真正的弃城,而是以弃为守,我们让王后以及诸公一起向北疆遁走,名为弃城,实则是诱敌之策,至于四方城自然是要据守的,要知道这里可是耗费了闫国师所有心血打造的整个四方族防御核心所在,岂能轻易弃之”。
少年这一番话,立刻让满堂老人都眨起了眼睛,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少年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刚刚说弃城,现在又要守城。这岂不里外矛盾啊。
只是还是有少数人从中听出门道,眼睛亮得吓人。这其中之一,便有王后,她一甩罗裙,便指着那少年赞道:“好一个有勇有智谋的少年俊才,从今日起,本后便提点你为少长史,主管整个四方城守卫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