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是灿烂的,只要有一个缝隙,就能照亮整个田野。
——赫尔岑(俄国哲学家,作家)
月夜下的这场战斗,让两红旗和两蓝旗的旗主们亲眼见识到了蒙古骑兵的厉害;相比于从始至终未曾加入战局的蒙古重骑兵,骑术精湛、配合默契、进退果决的蒙古轻骑兵更让旗主们忌惮。
尤其是在蒙古轻骑兵手里折损了近千骑兵的正蓝旗旗主杜度,痛定思痛之后,他心里对蒙古骑兵的轻视已是一扫而空;草原上的雏鹰就是这样,必须经历过一次次的失败,才能成长为雄鹰!
满是正蓝旗阵亡骑兵尸体的战场,最终还是由正蓝旗自己打扫清理的,为免离去的蒙古骑兵再杀一个回马枪,尼堪的镶蓝旗一直游弋在战场边缘,为清扫战场的正蓝旗提供保护。
临近午夜时分,带着近千具阵亡骑兵尸体的正蓝旗才和镶蓝旗一起回到宿营地;此时,提前回到宿营地的两红旗骑兵们已经都睡下,偌大的营地只有各旗的守夜骑兵们还在来回巡逻着。
之前守夜骑兵们的巡逻范围是宿营地周边五百米,经过与蒙古骑兵的交锋以后,他们的巡逻范围就延伸到了宿营地周边三里以外;蒙古骑兵带给诸旗主的冲击,由此可见一般。
第二天清晨,东方天际才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宿营地内的各旗就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就着马奶酒吃了点早饭后,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又踏上了向北前行的路途。
继续北上的大军,行军部署较之昨天做了些许的调整:战力最强的正红旗被部署在了大军的最前方为大军开路,镶红旗分出一万骑兵部署在大军两翼,负责殿后的是尼堪的镶蓝旗,杜度的正蓝旗和安提科的镶红旗大部,共同构成了稳居中央的中军。
接下来一天半的行军中,大军再没有发现蒙古骑兵的踪迹,倒是有两个惨遭屠戮的小部落被开路的正红旗骑兵发现;烧焦的尸体和焚毁的营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屠灭曾经遭遇了什么。
从尸体上的服饰来看,这两个小部落应该也是属于女真部落的,但到底是属于女真三部中的哪一部那就说不清了;因为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差不多都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四位旗主中,亚历山大和安提科虽有旗主之名,但却不是女真人,对被屠杀的女真人自然没有什么感觉;杜度和尼堪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小部落的惨状,让他们对‘凶手’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草原上的部落,大多都有只杀敌人战士,而不屠戮对方妇孺老幼的传统;所以,无论两个交战部落的仇恨有多刻骨铭心,他们都不会对对方的老弱妇孺下手,这是草原部落的生存法则之一。
草原上目前已知的所有部落中,敢于视这个生存法则如无物的部落,只有实力强大且行事肆无忌惮的蒙古部落;问题是,知道‘凶手’是谁是一回事,有没有实力去复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与正红旗骑兵同时发现这两个小部落的还有另一支骑兵,这支同样身穿红色棉甲的骑兵,他们的身份是不言而喻的;两支骑兵发现对方的存在后,也没有开战的意思,只是保持了相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