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好像有那么几次凤玄冥送过来的信并不符合他以往写信的时间规律,内容也是东拉西扯的没个主题。
而那些时候,她多半不是在跟人用内力干架,就是在准备去干架的路上。
她都难以想象凤玄冥是怎么能那么东拉西扯,又不开口阻止她去与人交手的。
更想不到他当时内心的纠结,宴楚歌心疼的都快哭了。
想聊的正事儿也聊不下去,直背对着朱颜挥手,“滚滚滚,看见你们主仆几个就烦,滚出去!”
朱颜倒是真的想滚,可是听到宴楚歌极力压抑的哭腔她哪儿还敢跑啊!
忙不迭冲上前,想安慰宴楚歌却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跟个智障似的比划了半天,才磕巴道:“主子您别哭啊!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您的武功那么厉害,跟人过招十有九赢,本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啊!
我家主子就是杞人忧天,他这不也知道您不会吃亏,所以才没有阻止您嘛?”
也不愧是最了解凤玄冥,又最先跟了宴楚歌的人。
朱颜一开口就直击问题的核心。
宴楚歌听到她一针见血的劝解,极力压抑的哭声终于彻底释放出来。
悲恸的哭声令人心酸又难受,宴楚歌哭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她大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却还是阻止不了眼泪奔涌而出。
“这些年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既错过了两个宝宝最珍贵的成长时光又把朝廷和家里的压力全都丢
给了他,我不想的……”
当初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满头白发,苍老丑陋的样子时逃避是她本能的第一选择。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凤玄冥和孩子全被她推开了。
本来需要两个人需要携手去处理的事情也被凤玄冥一个人处理的妥妥当当。
她甚至觉得其实就算没有她,凤玄冥也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甚至把自己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两年的时间,她一边养伤,一边拼了命的去为大乾做这做那,别人看着她好像多心系天下,关爱百姓似的。
可实际上她只是想确认她对凤玄冥,对两个孩子是有价值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坦然的回到凤玄冥身边,而不是残忍的意识到自己对凤玄冥是可有可无的。
时至今日,五洲联合大会雏形渐具,大乾的商业体系也基本成熟,她总算是觉得自己可以回去了。
可就在方才,她却发现凤玄冥好像从没在乎过她能不能给他带来实际的价值。
在她各种纠结,与自己博弈的这些日子里,凤玄冥牵肠挂肚的只有她这个人。
甚至为了不束缚她,让她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连担心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让她知道。
这种落差让宴楚歌难受极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流出来,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胀的她心脏都疼。
朱颜一开始还想劝宴楚歌不要再哭了的,看她这副模样,反
而觉得哭出来其实也挺好的。
于是便在一旁静静候着,安静的等着宴楚歌平静下来。
良久,宴楚歌总算是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