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冥点点头,又有些好奇,“说起来,这个林西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
四年前我就很想问了,他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身手也只算得上是勉强。
他当时虽然为主动为恶,可的确也耽误了很多事情。
皇兄你却不责不罚,如今还让他成了云中卫之首。
这个林西,究竟是有什么特殊之处,让您对他如此倚重?”
凤玄冥自幼聪慧,一路走来无论是招揽的下属,军中同僚还是娶的妻子都是极其聪明的那一波人。
甚至就连只有四岁的一双儿女也已然露出了神童之姿。
出于立场或者自己的身份,他会不遗余力的去对付坏人、敌人,但他个人心中对那些坏人、敌人没什么厌恶之感。
他只厌恶蠢人,尤其是又蠢又固执,耽误事还不自知的那种蠢货。
很显然,林西在他眼里就是那样一个人。
他和司空钰兄弟几十载,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连呼吸都在同频共振。
唯独在林西这个人身上,两个人的选择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差异,这让凤玄冥都百思不得其解
。
司空钰起初看凤玄冥那么严肃,还以为他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呢。
乍然听得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不由呆住,随即却是摇了摇头。
“正因为朕的身边聪明人太多了,所以朕才需要留一个蠢人在身边。”
他像是在炫耀一般,自得的道:“林西于朕,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刀。
朕指哪儿,他打哪儿。
你敢信吗?
朕曾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让他原地待命,本意是让他不要随意离开,方便朕随时找到他。
可他真的就在未央宫的玉阶上站了一夜。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关键是他不多嘴。”
司空钰说了那么多,凤玄冥都不以为然。
直到司空钰说“他不多嘴”,瞬时了然。
身为帝王,身边有一个知进退,口风严的人的确太不容易了。
感慨的摇了摇头,他起身与司空钰告辞,“夜已深,皇兄今夜便宿在此处。
臣弟让人送些吃食来,明日一早,送您去永安郡。”
兄弟几十载,哪怕是当初在中央帝国的朝堂上,兄弟俩也从不以世俗的规矩约束彼此。
如今在荒山野岭,就更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了。
司空钰毫不客气道:“营帐虽好,终是寒冷了些。
朕看你那架马车不错,借朕一个车夫,朕现在就出发去永安郡。”
完完全全就是在通知和索要的口吻,根本不是在与他商量。
凤玄冥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应了,“行吧,车上东西齐全,
倒也省了你再寻一架车了。”
随即亲自去给司空钰安排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