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了。</p>

“芽芽，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这个世界。”</p>

她终于看清楚了。</p>

如果她没有把药拿去给昭昭他们吃，那就好了。</p>

如果她第二次，没有去吃饭就好了。</p>

如果……</p>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p>

芽芽却没有抬头，她靠着墙壁，呼吸起伏都没有，巨大的愧疚扼住了她的呼吸。</p>

白娘娘端着一碗长寿面来到了窗边。</p>

“芽芽。”白娘娘声音温和。</p>

“你还要和爹爹置气到什么时候？”</p>

“今日还是你的生辰。”</p>

“爹爹亲自给你做的长寿命。”</p>

生辰？</p>

芽芽的头动了动。</p>

她仰起头。</p>

看着白寻。</p>

和之前每一个生辰一样。</p>

都只有他和她。</p>

“如果……”</p>

芽芽嘴唇微动。</p>

“什么？”白寻没有听清楚。</p>

芽芽撑着窗户站了起来。</p>

“如果，我没有出生就好了。”</p>

芽芽的脸上依然带着细密的裂痕，“如果，没有爹爹，也没有我，就好了。”</p>

嘭。</p>

白寻手上的长寿命失手砸在了地上。</p>

……</p>

“大人！”顶宫内。</p>

不少虫族围着气息微弱的南卉。</p>

“她的内脏都被震伤了，如果要治好，那需要很多的生生沫。”</p>

“真的要把生生沫用在一个叛徒身上吗？”</p>

门主们颇为不服。</p>

可不敢表现出来。</p>

因为顶皇好像疯了一样，一意孤行的要救她。</p>

就如此刚才，说这话的虫。</p>

话音刚落，就已经被撕成了八块。</p>

没有虫再敢质疑。</p>

顶皇自己受伤也很重。</p>

他在看着南卉。</p>

眼中并没有因为南卉的背叛而失落或是诧异的神情。</p>

南卉就躺在他身边。</p>

在很深的睡眠中。</p>

她做了一个梦。</p>

梦里是很多为人时候的记忆。</p>

很多她成了虫族，在虫族意识和仇恨的吞噬中。</p>

逐渐被淡化的记忆。</p>

也可能是因为太痛了。</p>

被她选择性遗忘的记忆。</p>

梦里，她守着家里的糖铺子。</p>

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每一日早上都要来买上一包。</p>

不过她们家的常客很多。</p>

她也不是人人都记得住的。</p>

只是有一次，她失误了。</p>

她把做失败的糖不小心抓给他了。</p>

少年抓了一大把，把脸颊塞的鼓起来，那糖应该是酸苦的。</p>

她都看见他脸颊上的细绒毛在阳光下竖起来了。</p>

但他却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他头顶的浅金色发冠跟着一晃。</p>

“很甜。”</p>

他骗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