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留下遗憾。”</p>

因为你是我诞生以来，养育过的最好的孩子。</p>

我曾以为我可以做到漠视一切，以公平的姿态去衡量世间一切。</p>

所以当你被人背叛，选择以极端方式将自己变成空心木偶的时候，我不曾阻止你。</p>

可我却不知，人人常说的那个词，母女连心，你拔除情丝的那一日。</p>

如剜我心髓，抽我脉骨。</p>

……</p>

殷念猛地惊醒的时候。</p>

身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p>

她摸摸脚下的地面。</p>

无比干燥。</p>

周围也没有雾气了。</p>

而母树也不在。</p>

怎么回事？</p>

她头顶是屋檐？</p>

殷念一下就坐了起来。</p>

正巧安菀端着药进来，看见殷念顿时醒了顿时露出一个笑容。</p>

“你醒啦！”</p>

“快喝药，母树说你最近修炼的太过，才会失去意识的。”</p>

殷念喘着气，端过那碗温度刚好的药，“我见到芽芽了。”</p>

安菀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p>

“她，她还好吗？”</p>

她都没问殷念是怎么见到，在哪里见到的。</p>

反正念念说是肯定就是了。</p>

“她很不好。”殷念盯着漆黑的药汁，“跟着白寻那样的疯子，怎么能好？”</p>

安菀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p>

她看了殷念一眼，到底没将剩下的话说出来。</p>

白寻将裂缝打开，让这么多子树领地的人失去了家园。</p>

虽然不是芽芽干的。</p>

但白寻是芽芽的父亲，又有多少人会迁怒呢？</p>

偏偏谁能要求失去了家园故乡的人对芽芽宽容？</p>

这像是一个死局。</p>

可殷念却将药全部喝光，一抹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p>

“他们当然有理由不原谅芽芽。”</p>

“但是没关系，芽芽不会住在这里。”</p>

“等我找到了解开芽芽天生废体的办法。”</p>

“芽芽可以选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p>

“啊……”她说着说着，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还说白寻和母树霸道呢，从来没给过芽芽选择权。”</p>

“现在看来，我也不过如此。”</p>

“我竟然自己给她安排好了未来。”</p>

“我又何德何能。”</p>

安菀忍不住说：“没事的，船到前头自然直，芽芽已经是大人了。”</p>

“她可以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p>

殷念喃喃：“是啊，她可以的。”</p>

她对芽芽是有愧疚的，她带着芽芽走出了象牙塔。</p>

让她看见了残酷的真相。</p>

可芽芽没有憎怨她，她甚至感激她，将她视作唯一的朋友。</p>

一时间，她又想起了自己和芽芽的约定。</p>

芽芽……会遵守约定的吧？</p>

殷念想到这里，直接起身要往外面走。</p>

“你去干什么啊殷念？”</p>

安菀急忙追问。</p>

“出去杀怪物。”殷念轻声说。</p>

“你要出去？不是，你能出去了吗？不是说生死法则学会了才可以，你学会了！”安菀声音都有些变调。</p>

殷念。</p>

已经将母树的全部法则都学会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