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这样不嫌弃我年老的身体,愿意这样贴近我。”
马修的声音传来,织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室也看了看旁边的人,突然觉得让诸伏景光代替她成为白兰地真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不对……
站在身后的三个人突然警觉起来,只见马修死死地抓着诸伏景光的手,用自己的手在他掌心摸索着。
枪茧。
织镜想到了,安室和赤井怎么会还被蒙在鼓里?
疏忽了。
枪茧是长期握枪的人留下的痕迹,这在组织里本来是很常见的东西,可长期握枪的人为保证在射击的时候手臂不颤抖到左右摇晃,都会在练习射击动作的时候用水壶吊在手腕上,长期以来,手臂有的肌肉形成了肌肉记忆。
而这种肌肉记忆,对需要极高精密度来制作面具的白兰地来说,无疑是一大弊病。
马修笑了笑,冷声问道:“你不是白兰地本人是吧?”
诸伏景光闭上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感叹着:“早知道……戴个手套了。”
省得沾我一手油。
这话音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落下,安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织镜绕开,回身扬起一脚,离他最近的保镖惨叫一声,戴在胸前的枪掉落,赤井顺手一捞,接住枪,几乎没怎么瞄准就向先前看到的几个胸前佩戴着武器的连开数枪。
诸伏景光的动作更快一步,他一脚踹翻马修的椅子,将马修压在椅子上,顺势一蹬,跳上桌面,拿着箱子往向他冲来的保镖面前一撒。
漫天的美金落下,遮挡住了满屋的视线。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趁马修的保镖还在拔枪阶段,安室趁机夺过另一人身上的枪,将织镜推到门口,转身又朝还在撒钱的诸伏景光跑去。
像只猫一样被夹着胳膊转移位置的织镜锁上了议事厅的门,将想要前来支援的保镖们拦在了门外,随后从小包里拿出一台微型摄影机,打开录像,对准了三个成员,像是和谁解说一般道:
“苏格兰出手似乎不太致命,他脚下那个人爬起来两次了,但应该挺痛的,他又倒下去了……又爬起来了……”
“黑麦威士忌,出枪速度极快,力气挺大,好厉害,好厉害,好痛……”
摄像头里的赤井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道:“让一下。”
织镜一侧身,赤井直冲她身后而去。
“就是有些不好相与。”织镜撇了撇嘴,小声地评价着,镜头追随着赤井的身影,犹豫一会,闪身避开了冲上来的一个保镖。
“黑麦相对独立,做事冷静,性格中或许有冷漠,暴戾的成分,但并非没有人性化的一面。或许现在有些无情而且不近人情,但是不排除隐藏感情的可能。”
赤井刚放倒一个人,听到织镜的喃喃自语,身体突然顿了一下,问道:“你在做什么?”
“监督,我需要一份汇报资料。”
织镜对他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戳中一些旁人看不出的东西而表示出什么不同。
诸伏景光从两人之中跳出,调侃道:“白兰地小姐,你对格斗的评价能有对性格评价的一半水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