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长剑如同转盘，攻击向占据宋艾迦身体的零，愤怒燃烧理智，花木兰手下释放杀机。

她知道这个躯体的主人，已经不是宋艾迦了，因为那个踩踏露娜的丑恶男子，绝不是宋艾迦做出的事情。

即使真是宋艾迦做出的，那花木兰更要杀了他！

零躲闪开，头偏离开剑气划来，一甩，脑袋后摩擦到空气的阻力，在柔软的触感包裹。

他幸福地眯起眼：“这就是活着的人的感觉？”

“我终于，能够作为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零伸出手，抚摸花木兰僵硬的脸：“好漂亮，我真想夺到你的身体！”

噌！花木兰刺出剑，往零心口捅去。看着宋艾迦露出这幅表情，花木兰恨不得撕烂这张面容。

她一把推倒零，剑刃贯穿身体，刺入地面。

零仍然在狂笑：“哈哈哈哈！好疼！疼痛吗？这就是人类的触感！真的好棒！”

花木兰不知刚才的经过，但是她知道，此刻这具躯壳中的灵魂，已经不是宋艾迦。

双眼通红，血丝刺入瞳孔。

零笑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对着我哭？你的眼泪，掉到我的脸上了！哈哈，好烫的泪珠！”

花木兰厉声道：“你对宋艾迦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零笑道：“我是那个飘在宋艾迦身边的幽魂，那个已经忘记自己是谁的可怜虫，如此你所见到的这个幸福的人。”

零看见花木兰泪水让双眼模糊，眼神里的所有心痛的情绪被折射扭曲。

她笑的很甜蜜：“对不起，我杀了宋艾迦。他的身体，被我占据了，我会和他活的很幸福。”

花木兰：“你不会的，我将杀了你！”

露娜瘫在地上，她听不见花木兰厉喝的声音和零的神经质。

她很舒展地面朝天空，面容覆盖丝杂乱，头像是在地面生根了一样，弯曲散乱铺开。她头长，此刻更像是躺在自己的头上。

嘴角微微动弹，露出一个比尘埃更小的微笑。

“艾迦。”

她的体内，已经燃烧空，已经不知思考为何何时。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鲜活闪过又破碎成尘埃。

她看见了自己独自缩在床脚，抱膝盖偷听宋艾迦的动静，听他打电话时可以压低柔滑的语调。

她看见了宋艾迦朝着她微笑，手指挠了一挠鬓角，眼眶里有种让她刺痛的情感。

她看见了宋艾迦半躺在沙，抱着手机眼神疲惫，机身声响音乐震动她鼓膜，像自然的清风催促她睡眠。

她看见了深夜里宋艾迦熟睡的面容，微皱眉，似乎有噩梦困扰，而手指不知何时轻轻拉住了她。而她安心地看见天花板，形容凌乱花纹图案，不成系统，然后陷入沉睡。

她看见了自己的独白，心声在告诉她，第一次见宋艾迦，有条黑色的锁链，捆绑住她，四面八方的世界压上来，只留下一条专属她又未知的路。

似乎是梦中，还是脑中，或是只剩微弱火苗的灵魂光屑中。

她凭着本能轻轻出最后一声喃呢，对着自我所说的言语：

“再见……”

花木兰身体突然一震，惶恐看去露娜，那个宛如精灵的姑娘，在刚才彻底失去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