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反正你又不会像让哈桑那样让我”
说罢,也不听三浦新一回复,拽着可芙香的江桥眼神锐利,直直把她带了出去。
抓得自己手腕生疼的江桥力气很大,在对方询问第四个路人铁坊的方向的时候,终于受不了的她一把甩开江桥的手掌,揉着手腕,本想摆出满脸厌恶的表情,却只在商店的玻璃橱窗里看见自己这幅快要哭了的面孔。
江桥本就没有打算让对方感谢自己的意思,自己的行为只是一时生气,就算是牵起她的手离开的行为,也只是身体为了与女生生肉体接触的条件反射。江桥自认为他的意志里绝没有为可芙香被东戈登耍弄而感到任何气愤,就算有,也只因自己差点被耍的不悦。
不愿说话的可芙香低着头跟着,明明是个路痴且人生地不熟的江桥则扮演起了问路人的身份。
低沉失落的她时不时会把脑袋撞到江桥的后背上,几次江桥没反应过来,差点就把身子压到那些因为长相漂亮、胸脯也大他才上前以问路为名搭讪的路过女生身上去。认识到这种行为会被人拉进警察局的江桥迫不得已的拉着可芙香右手衣袖的袖口,趁着生无可恋的她没认识到衣服可能被拉长的可能时,坚定不移的物色目标,顺便寻找着回铁坊的路。
“这个的话,要往那边去”
正当因在同一个地方询问她人次数过多而被当成是变态的江桥焦头烂额时,一个男声灌进他的耳朵里。他转过头,只见得一个穿着军绿色兜帽衣的男生双手插袋,熬夜导致的乌黑眼袋上的一双无神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见得对方看向这边,男生满是倦意的打了个哈欠,凑近身来,掏出手机:“你没这个吗?”
“有,但是...”江桥也翻出手机,两人盯着屏幕上显示的2h网络,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前2h也挺快的”江桥收回手机,挠了几下脑袋:“但等到4h出来,2h的度就缩水了”
“如果都快,就没人用4h了”觉着对方的心理十分阴暗的江桥迎合他想法的点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对方灵巧的手指在屏幕上晃动。
“你是...”男生这突如其来却又意味深长的话语让江桥还以为自己在不自觉间出了名,但随之而来的话语则彻底浇灭了他的激动:“东家的租户?”
“是的,是的”
索要签名的可能性被现实划破,承认着的江桥轻叹一声,才听得口气古怪的对方说道:“东家,其实人还不错的”
“对呀”声音里毫无感情的江桥满脸堆笑得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人不错的”
听得江桥这么强化自己的观点,男生皱起眉头,连按下屏幕的手指都停了下来:“你真的是那里的租户吗?”
想来是连路人都知道东戈登的脾气古怪,古怪到都可以用于判断他人是东家租户还是图谋不轨的闯空门者。
“那我总不能说东戈登是个畜...处事有些奇怪的人吧?”
半途转变用语的江桥感觉到一股来自喉头的生涩感,见得江桥这般,那男生似乎才确认了这人当真是东家租户,表情也缓和下来。
终于搜寻到地址的他将地图位置送到了江桥的手机上,正当江桥道谢着离开的时候,他又把江桥叫停下来,给江桥了条短信,权当是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助人为乐还留电话号码的可能性十分之少,特别是这种问路级别的帮忙,即便留下号码,也没人会拨打并讨论酬谢事宜。听得对方解释,才知他是怕江桥依旧找不到地址,那个时候自己可以帮上忙。
虽然感觉得到对方的拳拳之心,但被低估了智商且他当真表现出了相同水准的找不到路的江桥,心里头五味杂陈。
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江桥这才将视线望向了自己的手机,在他的目光中因电量达到极限而自动关机的手机那想起的提示音如同来自深渊的嘲笑。他连忙转过头,却再也见不得那男生的人影了。
无奈之下,江桥拉了一下对方的袖口,失魂落魄的可芙香脑袋动了下,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深深明白这种装模作样的忧伤需要一记猛药来医治的江桥的左手猛地往下一扯,她本就露得出锁骨的领口往右一偏,将白皙的肩头整个露了出来。
衣服如同要滑落一般的摩擦感让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才见得自己光洁的肩膀与锁骨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
在路过的男人那遮遮掩掩的目光里她飞快的拽起袖子,充满着夏区古典美的脸庞羞得嫣红,眼睛狠狠的盯着目光追着半空中的蝴蝶跑的江桥。
对方的目光本就是江桥的渴望,方才的闪避只是身体感觉到危险的反应,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望见了她与内裤成套的朴素内衣,活路肯定又要少掉一条。
江桥从未如此的感激这女生那不大好使的脑子,也正因为如此,什么样的歪理都能和对方讲通,用奇葩理由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扯她袖子扯到她走光的江桥没有说出她并没有什么光可走的真相,婉转的曲线思路让两人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和解,虽然问题没有解决,但至少找铁坊的事,江桥可以全权交给可芙香了。
东戈登当然不可能和这两个人一样找不到家,他撕下铁坊每月都有的休息通知,将远道而来的三浦新一接进房子里。
坐在大厅里闲谈的两人的话语有一句没一句,完全没有主人风范的东戈登自顾自的嗑着瓜子,保持着客人礼仪的三浦新一也会时不时的玩起手机。
只是,即便是认真的玩着一些益脑类的幼稚游戏,三浦新一也常听见在房子里某处传来的声音。
解释为忘记给狗喂食的东戈登拒绝了三浦新一的帮忙,只告知他江桥与之比赛前他所住的房间位置后,便往厨房走去。
见得东戈登依旧如此自我主义,三浦新一也没什么话可说的,抱起登山包便往他所说的房间去。
东戈登热了下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炒河粉,拿起放在冰箱上的钥匙,出了厨房,绕过一间又一间的房间,与程雏所在的房间以大厅对称的这间仓库里,传来拍打地面和金属摩擦的声音。
东戈登打开门,只见得里头一头金的男生在门一侧的墙边,用唯一还能按照自己指令动弹的头磕着墙壁。因被注了药水而全身无力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呜呜呜的不知在喊些什么东西。
放下炒河粉的东戈登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解开手链的钥匙。从半空划过弧线的钥匙在地面上弹起,落下,最后停在这个黄毛的眼前。
“药,随便找个医院就可以解掉”
“回去,告诉你们现在的老大”东戈登转过身去,边将门合上边说道:
“我的钱,不是给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