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家大小姐就地躺倒血浆直冒的时候,司机老哥心脏凉了半截,各种猜测和念头层出不穷,有一瞬竟怀疑是一旁江桥动的手脚,直到看见一子弹破开他脑门前的空气直打在自己所在的楼梯门上方不知什么东西上的时候,才觉现如今这天台竟是被不知道哪来的枪手瞄准了。
哪里?司机老哥一脚踹开楼梯门,身子朝前扑去屈腿滚了半圈,微将头抬到自己预判的射击死角,朝同等高度甚至更高的建筑看去。
结果自然是没有,但相比于对手在何处,此时江桥这大大方方凹造型的站姿更让老哥心慌,这兄弟是不知道怎么卧倒还是吓得尿裤子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只能看见江桥的右侧脸上的眼睛猛地闭上,脸色铁青,怎么叫也不回话,拳头紧攥,似乎在等待不知藏在何处的对手的下一射击一样。
然后,江桥便猛地动了起来。只见他右手捞起一旁椅子往后上方掷去,借着这反冲的势头整个人朝可芙香所在的地方扑。半空跃起的椅子仿佛被施力点狭窄的东西击穿一样在半空出响声,此时的江桥成功的捞起可芙香,如同怀抱洋娃娃的幼稚孩童般的,双手将可芙香的身子紧箍在自己胸前,一咬牙便朝司机老哥奔来。
这一举动打破了立定不动的僵局,一切对于枪手位置以及枪械类型的猜测全都在一秒之内子弹填装时距里化为谬误。刚察觉后背微凉的瞬间,江桥右腿蹬在地面上,丝毫不顾老哥那张开手示意江桥将大小姐递过来的样子,整个人抱稳昏迷之中的可芙香后一个转身任由身子扑向地面,滚开了有五六米后他才稳定下来。
自己虽是后脑磕到地面疼得牙痒,可芙香的脑袋却被他的胸口和手臂护得好好的,身上除了脏了些外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他瞥了一眼从楼道口上方墙壁掉落的碎砖,嘴唇咧开,目光凶狠的直接站起身子,朝着司机老哥跑了过来。
被江桥方才那极为神的反应震撼的老哥见他站起,心中本有的怀疑全散尽混着一丝血腥味的空气里,手还开着想要接过可芙香,却只见江桥蹲下身将可芙香揽到背上,手指着楼梯口便直接冲了出去。
虽说被大小姐之外的人命令让其有所不悦,但见对方也是紧张过头,无可奈何,只能听着他吩咐而一边往下冲。
“枪击点在最靠近这里的一栋建筑物,我猜是三层还是四层,枪应该是手枪”江桥的语快得连老哥都有一些反应不过来,“你等下回一趟家把程雏带出来,但不要让他知道原因,你把车钥匙拿来,我们直接去车里”
“为何?”司机一把拦在江桥面前,目光凶狠,“我直接送小姐去医院,你想照顾你小孩就去照顾”
听言的江桥瞳孔缩了一圈,骂了一声:“动点脑子,你怎么做司机的”这般说着一拳就要打来,司机老哥下意识的闪避便要反击,谁知江桥转了个个,将昏迷不醒的可芙香的后背移到他面前去,司机老哥打算落下的重手顿时停了下来。
借着这一手沉默的时间跳下五六级台阶的江桥可不管这司机老哥在想什么,只朝身后嚷了几句:“快点,我去楼下等你”
话语传到之时江桥已经下了两三层楼了,司机老哥一拍脸颊,低声骂了句“以后再找你算账”后还真如江桥所说的朝家里去。但江桥却丝毫没有按他所讲的那般在楼下等待,将手机翻出并且随便往外拨了个电话的他刚出现在一层楼梯口处,右手一撑便躲进一边的信箱。
地面上出现的细小凹槽及其附近的碎石块让江桥不由得吞咽口水,恰巧此时电话接通,他也就压着声音求救起来。
“开了五枪?”接电话的是三浦新一,他怕是刚打完炮还是睡觉到一半的途中被江桥吵醒,脑子还不清醒,但好歹也是要当家主的人,听得有人持枪,声音都变得不大一样。
“对赶紧的,帮帮忙”江桥压低身子,“现在我们被困在楼梯口这,对方怕是在正面楼的楼房里,大约是四层或者五层,枪大概是手枪,威力不是很大,瞄我之外的东西很准”
“只开了五枪吗?还有两...吗?”电话那头的三浦新一声音凝重,“能再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