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击退只是出其不意,江桥迎着冲上前来的司机大佬一拳挥去,度之慢自是落空,但他也有所防备,侧身躲开对方劈来的一刀,被闪过的一拳化掌直劈对方肋部。
虽是劈中但力道却不是很大,保镖一刀捅来,江桥歪头躲过的同时也觉保镖的握法与方才有不同,搭在他肋的手掌顺着身躯直上至肺部之时,保镖早已换正拿为倒提,刀刃一翻便来到江桥后颈。
江桥上臂一劲,手掌将保镖托出,自己也借着作用往右闪开,没被颈后刀子伤到分毫。借力道拉开些许距离,江桥连滚带爬直接朝着地上东戈登的佩刀冲去,保镖见状直冲而来,江桥翻滚拿过刀子的一瞬,只见亮光闪烁,保镖心头也是一颤,多年战斗的本能驱使,他双手小臂挡在前头,将弓起的身子尽可能压低,竟是朝他面前滚去。
掷出的小刀在地上跳起落下,保镖还未抬头便一刀朝前划去,却觉自己持刀一臂的手肘内窝处一阵剧痛,小臂不受控制的朝外摆去,手上刀刃随之落地。
丰富的经验让他判断出自己并未被禁锢住身形,另一只手一撑便要往一侧滚去寻求再战的机会,目光一瞥前方,只见江桥的右腿横切至他面前五六十厘米处,肌肉蹦得整条腿都在颤抖,一头压抑住啃食冲动的野兽在这微颤里被演绎得真实,狂暴而无形的力量此时因这频率和振幅拥有了实体,霸道非凡。
一瞬之间保镖已经将手撑起,身子因重心和其他原因已向右侧滚去,他闪得快,只是江桥的腿更快,‘破浪’的劲道势不可挡,当真有破浪断江之威能一般,保镖虽是滚去,但却也心慌无比,大声喊了一句“弃权”,但江桥这一腿也并非如保镖想的那样收自如。
但也总不能把一个头像的人的骨头踢碎吧。江桥腰部一扭,一腿被他踢进了空气里,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东戈登和尤尼康对这场战斗的结果并没有什么评价,不如说,从江桥恢复过往打法后,两人便十分自然的在一边聊起自己不清楚的东西来。江桥得胜,但也是累得要命,特别是最后这一踢,怎么着身体都不痛快,侍者给他拿来了运动饮料,他一饮而尽,腿蹭了几下椅脚,感觉好了不少。
保镖擦干净汗,朝这边瞥了一眼,江桥回敬,对方点头,虽然在态度上看不出来,但江桥觉得他可能对自己的成见没有以往那么深。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打一架反而能培养感情,可以是说是比较奇怪的生物了。
之后,江桥就不再见到尤尼康了,保镖则是依旧留在依底安处理后尾。
时隔几天大起大落,整个世界在江桥看来通透了不少,但他自己却便得一片模糊,他需要有更多的东西来确认自己,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程雏见江桥出现在门前,手上的作业都不管了,奔上来就是抱住,哭得稀里哗啦,连江桥的衣服上都被糊了不少眼泪,萧卓世和东缪音都在院子里不知道做些什么,见江桥回来,自也是欣喜非凡。据他们所说,从江桥离开之后,萧卓世每天出门都能在附近偶遇一两个警察,有几个甚至一天能遇上数次,东缪音见他们的次数少了些,可能是因为她总是跟朋友在一起的缘故,程雏偶尔会被他们盘问几句,但毕竟只是个小女孩,他们也没有多做方法。
“孙哥来过?”吃这晚饭,江桥听萧卓世讲,满头雾水。如果他是孙逸轩,他会选择找上可芙香而不是萧卓世,但或许是因为被保镖赶出来了所以见不到可芙香才来这的:“说什么了吗?”
“那是几天前的事”萧卓世皱眉:“大概是四天前的事,说是如果你出现了,让你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江桥瞥了眼东戈登,这人一脸事不关己,似乎完全不知情一样的吃着饭。
江桥吃过饭,出了门往公共电话亭去,怎么的也想不起孙逸轩的电话,取而代之的便打了个电话给颜平帆。铃声响过几遍,她略显慵懒的声音才传过来。
听得是江桥声音,颜平帆的声线忽然就变得清亮起来,语也快了不少。
“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你是笨蛋吗给我打电话你的位置会被查出来的”她噼里啪啦还有许多要说,江桥却是哈哈一笑:“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颜平帆被这么一说反而愣了起来。
经过漫长的解释,江桥也算是把事情的大部分内容讲了一遍,颜平帆在那头听着,时不时出嗯嗯啊啊的应答示意自己还没有睡着,直到江桥说完自己想说的,她才恢复了完整的句子:
“你还真是有挺多贵人相助呢。”
这话说得普通,只是在江桥这边听来阴沉得很,他正打算解释,颜平帆又是幽幽道:“这是好事呢,早说,我也不用给你担心这么多。”
“只是...”江桥的辩解并没有成功,颜平帆直接阻断他的话语:“以后可以对你多放点心了,真是欣慰。”施展这一套无比霸道的三连击后便不管江桥打算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再怎么打都打不通。江桥窜回东家,和东戈登借了手机连忙给颜平帆打电话,谁知打去一个挂断一个,无奈之下只好了给严仲,那人听得来龙去脉哈哈大笑,后又停顿,声音异常沉重:“我怎么会教你这种废物...”
“千不该万不该你就不该提到可芙香是个女的”严仲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为好,这榆木脑袋里头不装点炸药是很难在与颜平帆的交往中有什么爆炸性的展开的。
江桥略一思索,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严仲听他感叹,也算是叹了口气:“没被折腾惨吧?”
“饿了几顿也算是挺惨的”话题转的太快,江桥适应不来,“这次怎么不给我支几招啊?”
“你回来到我们身边,什么误会都会解决”严仲考虑过后,这般说道。
“暂时还...不行”江桥说的没什么底气。
“你知道那边有人要杀你吗?”严仲沉默片刻,语气沉重:“你肯定知道的,毕竟害你都害了两次,你也肯定知道,并不是一个吴希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江桥应了一声,严仲又问:“有什么理由让你留在这边的吗?”
“可芙香...还没有出院”江桥说。
“是这个理由吗?”
“为什么这么问?”江桥不明白这一提问的意义,理由各自有各自的,难不成在这一问题中,理由还有正确错误之分?
“如果当真是为了她留下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她现在是你主子...”严仲这般说着总觉得自己胃疼,于是又接了一句:“也不要忘了我们这边,我们大家也很期待你回来...”
这么说着,江桥则觉得越奇怪了,答非所问是这对师徒平日交流的常态,但今天这自顾自的说法是怎么回事,他还要追问,严仲却直接将电话挂了。
江桥斟酌再三,满头思绪乱成一团,还是决定不回拨,将手机还给东戈登便往可芙香的医院去了。
手心的汗出得十分过分,江桥擦过几次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推开门,病床上盖着的被褥动了一下,脑袋从里头冒了出来。见是几日不见的江桥,可芙香反应着实奇怪,第一反应是将脑袋又缩回了些,接着又伸出手来招江桥过去。江桥也不知她在买什么名堂,合上房门拉过椅子便坐到她旁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