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雄伟的鬣狗在林间游荡。
它跟普通的鬣狗有些不太一样——体型硕大,甚至大得有点过分,比鼎鼎大名的大型碎骨型鬣狗还要大,即使和老虎狮子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实际上拼起命来它也不怕老虎狮子,早在三个月前,它在自己栖息的草原上,用它粗壮的锥形前臼齿咬断了一头狮子的脖子,从那一刻起,它就知道:这片草原上从此它说了算。
而它的父母、兄弟则跟寻常的鬣狗没什么区别,平庸无奇,泯然众狗。像它这种天资卓绝的鬣狗,往传奇了说叫天赋异禀,用科学来推测或许是基因突变,牛逼再吹狠点可以勉强叫个绝世妖狗。
自从咬死了那只狮子以后,它开始渐渐迷失。
它渴望战斗,它感到周遭一切都那么庸俗。庸俗的不仅仅是他的父母兄弟,还有这片草原上臣服于它的狮子、蜥蜴、石甲虫……
它没有了对手,感到生活失去了意义与乐趣。
它离开了称王称霸的草原,开始四处游荡,向这片大地更深远、更危险,但或许也是更迷人的地方进军。
于是它来到了这片奇特的森林,它看到了很多凶神恶煞的、前所未见的奇特家伙,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
长着可怕螯牙的食鸟蛛在乔木上结着壮观的大网,巨长的蟒蛇在林间迤逦而行,远处披着坚硬铠甲的鳄鱼长着血盆大口向自己示威……这一切都让它激动不已。
这里一定是个能过瘾地干一架的好地方。
先从谁下手呢?
这里谁又最强?
林间的原住民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气质嗜血的不之客,纷纷按捺不住暴戾的战意,远处那只鳄鱼像饭后散步一般漫不经心地缓缓爬行着,距离却与鬣狗越拉越近;而身后的一只面目可憎的白犀牛好像也是个凶猛好斗的狠角色,它已经将头埋低,对准鬣狗,准备以内心的战火点燃鼻上的犀角,随时给这只讨厌的外来客以致命一击。
鬣狗毛都竖了起来,它越兴奋,就越冷静——要知道战斗不只是靠利爪和牙齿,更需要智慧和灵巧。
鬣狗、鳄鱼、犀牛,组成了一个钝角三角形,看似宁静的局面紧张地僵持着。
这时,场间的局面生了奇特的转变。
鳄鱼不再漫不经心地散步,而是转过身,迅地爬行回了水洼中,毫无恋战之心;犀牛也将埋低的大脑袋抬起,转身狂奔而去,“哐哐哐”地震动着地面,带起一阵落叶烟尘;空中的食鸟蛛也离开了自己编制的巨网,灰溜溜地躲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中……所有的生物都以最快的度远离这里或者就近隐匿。
除了这只一头雾水的巨型鬣狗。
它们在躲避着什么,能让他们害怕到这种程度?
答案揭晓了。
一个身影正在缓缓靠近过来。
这是一个人类,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女性人类,虽然长着一头白,但是看面容应该年龄不大,神情冷漠而疏离,她慢悠悠地在林间前行,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放着暗黄的干木柴。
鬣狗感到兴奋而好奇,兴奋是因为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最强的;好奇的是,这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女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它也曾杀死过这种生物,而被他一口咬死的那个人类显然要比眼前这个瘦小的小姑娘更加强大——在野兽的世界观里,他们是用体型和牙齿作为判断强弱的标准。
白少女也看到了这只鬣狗,表情依然淡漠,心里却感到很开心:在森林里没见过这种动物,说不定很好吃。
鬣狗绷紧起前腿的肌肉,将脚下的地面狠狠地蹬到背后,像脱弦的利箭,猛冲向白少女,自信自己在下一瞬间就可以咬断她的脖子,就像之前的咬死那只狮子一样。
就在鬣狗冲到少女身前不到一英尺的距离时,像是撞到了一道隐形的巨墙,冲刺的身子戛然而止,身子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鬣狗惊恐地现自己悬浮于空中大约三米高的地方,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猛地朝地面砸去。
啪!
咔喇!
它眼冒金星,似乎听到自己腿骨和背脊碎裂的声音,惊惧地嚎叫着,四肢慌乱地扑腾。
然后它又缓缓飘了起来,接着,再次以难以想象的度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
这次是一道沉闷的撞击声,白少女惊讶于第一下竟然没把它的身体拍散架,于是这次调整角度,让它的脑袋先着6。
这只鬣狗的头颅竟然没有被坚硬的地面撞碎,它也没有因此而昏倒。这时它才反应过来,觉察到了浑身上下剧烈难忍的疼痛,更陷入了无边的恐惧。
他的嚎叫声不再嘹亮而威武,而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像是求饶的啼哭。
冷漠的白少女皱了皱眉头,头撞到地上竟然还不死,这情况在之前从未有过,不行,要把它撞死。
于是,一阵阵有节奏的沉闷撞击声在林间回荡。
砰——!
砰——!
砰——!
砰——!
砰——!
鬣狗终于还是死了,但少女明显还不满意,继续操纵着尸体,将鬣狗脑袋朝下,一次又一次到撞击地面,这种虐尸行为让她的心情感到愉悦而过瘾,淡漠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兴奋的神采。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