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商承闻言微怔,驱车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姜予安只瞥了一眼心里便有了大概,“好了哥,专心开车,我还在车上坐着呢。”
她打趣,也让商承回神。
商承轻笑,“不会让小妹你有事的。”
姜予安也笑。
再不接话,侧目看向窗外。
临江的夜景随慢慢倒退,除去偶尔导航提醒的声音,车内再无多余的声响。
这世间诸多事啊,若是无人点破,似永远会被一层薄膜蒙蔽,只差一步勇敢,将面纱摘去。
只可惜,胆小鬼永远居多。
她大哥是,她也是。
那位舒小姐啊,似乎同样也是。
不过好在她兄长尚有机会。
而她,则是不需要。
夜风卷起马路边的落叶,吹拂起又落下。
沿江男男女·女,在轮渡和高楼的灯光下牵手亲吻,仿佛独自一人漫步走着就是一个异类。
舒婉轻便是这异类之一。
把她那人渣父亲抛下后,她便给商承发了辞呈邮件,随后驱车回到她新租的住处。
在家里吃完饭冲了个澡后,便换了身休闲的衣衫沿江散步。
江风掀起长发拂过面颊,令人惬意。
舒婉轻很久没有这般舒坦过了。
她毕业后就在MRC工作,公司大压力也不小,更别说后来调到商承身边。
这七年,除了生商言舟休了一次年假,之后便是奶奶去世回了次老家,其实时间她基本不得空闲。
她是商承的助理,基本上每天都是围着商承在转。
商承不休息,她便没有休息时间;
商承即便休息,她也得时刻开着手机,以防有急事处理。
睁眼是商承,闭眼还是商承。
可真累啊。
从前紧绷着一根弦,将那点见不得人的喜欢藏起来,还想着这日子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他不娶妻,养着那孩子;
她不嫁人,在他身边做一辈子助手。
可幻想总有被打碎的一天。
她可以受着这份被人嘲笑的喜欢不嫁人,可却无法阻止他喜欢上其他女人。
这场梦做了五年,终于得醒过来了。
五年,也足够久了。
好在梦醒也没有那么难过,反而一身轻松。
在MRC工作那么多年,虽然很累,好歹也存了一些钱。
她在容城也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等她在找个公司上班,钱可以少一些,活轻松一些,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原来离开他,也不是那么难。
除了……以后可能再没办法见到那孩子了。
想到今天在公司见到商言舟,舒婉轻眼底便浮现几分落寞,周身也弥漫起一阵悲伤。
她记得怀那孩子时还挺轻松。
起初不知道,一直到低血糖晕倒去医院才检查出来,做了B超之后才知晓已经三个月了。
那孩子在她肚子里很,不像有些妈妈辛苦得不行,孕吐失眠还差点抑郁。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段时间除了胃口有些大,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也不是没想过打掉那个孩子。
毕竟她那样的家庭,如果被那人渣知晓她有了一个孩子,必定会被追问是谁的。
问出来恐怕掀起一阵风波,指不定张能富拿孩子逼死也要她嫁进商家;
问不出来,指不定那人渣哪天就把她孩子给偷走,亲自给人贩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