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忽然想到,那面具人,与申城这么久以来的异变,有着极大的关联,思考之下,似乎有一条线,可顺势摸索。”
牧驱瑕若有所思:“哦?若此事之上有线索,那自然是一大突破,从何说起?”
“申城的异变发生已有数年之久,在这么久的时间内,我们已经对整个申城进行了事无巨细的彻查,依旧没有发现其踪迹,但雁过留痕,草灰蛇线,那些东西既然存在,绝不可能有发现不了的道理。”
“你想说的是……”
“我们调查了很多地方,但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查过,比如……”牧幼乌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灯的阁楼,低声说道,“比如唐家。”
话音刚落,牧驱瑕脸色骤然一变:“幼乌,不可胡言!”
牧幼乌沉默不语,片刻之后,牧驱瑕微微叹了口气:“唐家作为与我们弑灵者家族合作的唯一普通人,这个决定是当初方牧两家经过仔细商讨后决定的,你知道若是这种风言风语四散,影响会有多大?”
“而且,谁跟你说过,我们没有调查过唐家?”
牧幼乌眼神微微一变,似是平静地说:“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多虑了。”
“今日太晚了,你若还有什么想法,待午后之时,再与牧伯翰代家主一同谈谈。”
“不用了。”牧幼乌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事只是我一时兴起,没必要为了一件莫须有之事烦扰代家主。”
再度行礼,牧幼乌转身,消失于黑夜之中。
牧驱瑕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荷花池边上的阁楼,那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然熄灭了。
……
朦胧的光透过眼皮,昏昏沉沉之中的虞子淮,缓慢而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这是哪里?我在做什么?
暗黄色的灯光在头顶摇曳着,而周围是封闭的空间,似乎是在一个狭窄的房子里,正前方是一扇木门,门下有着大约五厘米的空隙,能够隐约看到外面的影影绰绰。
眯着眼睛,虞子淮的意识慢慢地收了回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记得,之前被一群诡异的东西围困,之后就看到了那个传闻之中的“死之女”,再然后……
想到这里,虞子淮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身来,然而一阵剧烈的刺痛感直让他浑身冒冷汗。
低头看去,他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他的双手,被两颗粗壮的铁钉,死死地钉在椅子的扶手上,腥红的血斑染在铁钉与椅子之上,每次微微动一下都能感受到撕裂的疼痛。
虞子淮瞳孔紧缩,他想要动用超级士兵的力量,然而不知为何,那股力量就像是沉入大海一般,任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
“该死的!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虞子淮目眦尽裂,他狂吼着,忍着剧烈的疼痛:“知道我是谁吗!有种的放开我!我跟你们……”
话音未落,忽然间,一只手掐住了虞子淮的脖子,按着他的头狠狠地撞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疼痛与晕眩感让虞子淮说不出话来,而就在此时,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应当说是一张面具。
“是……是你……”虞子淮嘶哑着声音,从被挤压的气管中硬生生憋出几个字。
这个家伙,就是让弑灵者织网人们恨之入骨的面具人,也是之前在那个小区中,将他们逼地束手无策的混蛋!
虞子淮想要说话,但对方的手愈发收紧,他只觉得眼球几乎都要从眼眶中飞出,视线开始逐渐变黑。
门被打开了,在虞子淮狭窄的视线中,三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铜杯,扭曲的星与月挂坠垂在衣襟的边缘,逼近过来,将铜杯凑到虞子淮的面前。
目光颤抖着,虞子淮看到,那铜杯内,是一团黑色的粘稠之物,似是活物一般在杯子内翻滚着,偶尔能见一条细小的触手伸出,而后落下。
掐住脖子的手似乎稍微松了一些,虞子淮疯狂喘息着,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些家伙想让他,把这东西吃下去!
然而挣扎毫无意义,被子已经逼近他的嘴边,虞子淮紧咬着牙,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杯中之物时,浑身僵住了。
杯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那黑色物体的全身,随着它的身体蠕动着,而就在此时,十几条触手从杯子中伸了出来。
撕开了虞子淮的嘴。
“唔!”
昏黄的灯光之下,虞子淮的身体在椅子上疯狂地颤动着,但丝毫逃脱不得,他的嘴被那触手撕裂开来,头几乎被分成两半,而那黑色之物,也是缓缓地钻进了虞子淮身体之中。
“完成了。”
手中的铜杯递给身后之人,为首的那人看着面前脑袋被横向一分为二的虞子淮,低声说道。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