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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节 决心(2)(2 / 2)

那些炮车,必须被摧毁!</p>

而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最强大的武器——床子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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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的眼睛,始终看着那些需要数百人才能拖动和牵引的炮车。</p>

在这些炮车,逐渐进入前沿后,他当即下令:“马上让龟兹、尉黎的军队进攻!”</p>

“敢无令而撤者……”他冷着脸:“斩!”</p>

“您的意志……大王!”一个匈奴贵族立刻受命而去。</p>

然后,数以千计的龟兹、尉黎军队,便抬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密密麻麻的列着队,向着轮台而来。</p>

李陵亲自策马上前,观察战斗。</p>

他需要评估轮台的防御力量,更需要观测那些炮车的能力。</p>

绑!绑!绑!</p>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第一架炮车在数十人拉动下,猛地弹起,将装载在由藤蔓与皮毛组成的炮勺里的石头抛向轮台城的方向。</p>

啪!</p>

这块石头并没有飞太远,可能也就一百五十步左右,就从空中掉下来,砸进了正在向着轮台城墙进攻的龟兹队伍里,将两个倒霉蛋直接砸翻在地。</p>

李陵看了,神色有些尴尬,但他没有丧气,因为炮车就是这样。</p>

射程远近与精度,完全看脸。</p>

不过,他曾听闻,秦人曾有一套方法,可以提高炮车的射程与精度。</p>

可惜,已然失传了。</p>

不过,不要紧,反正砸死的也不过是龟兹和尉黎人。</p>

李陵内心,毫无波澜可言。</p>

这一战,他早就下定决心了!</p>

一定要快速拿下轮台,然后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p>

所以,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他也无所谓。</p>

……………………………………</p>

万里之外的大战,在长安连影子都看不到。</p>

市井百姓和文人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龙城候刘忠进匈奴单于所吸引。</p>

就算是朝臣们,也都在忙着准备单于朝历代先帝陵寝的仪式。</p>

除了刘屈氂集团外,大约也就张越,在一直关注和紧张的做着功课。</p>

两天下来,张越通过各种渠道,将兰台、石渠阁、丞相府、执金吾、光禄勋等有司衙门里收藏的有关河西、令居、轮台的资料、档案、报告都让人抄录了一份,送到了自己手里。</p>

他又根据这些情报,协同司马玄等人,在自己的那个‘建文君府’里,制造了一个大型沙盘。</p>

整个河西和河湟、西域南部,于是在他面前一览无遗。</p>

看着这建成的沙盘,张越感慨万千。</p>

“原来,令居是在甘肃的永登县啊……其边墙是从天祝县雪山走乌鞘岭,延伸至休屠泽、酒泉塞……”有着回溯的张越,在脑海里,比照了一下回溯的后世地图,很轻易就找到了与令居和河西边墙对应的后世地名和山脉、河川。</p>

当然,两千年沧海桑田,如今与后世在地理地貌上,在许多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后世的地图只能参考,当真就是傻子了。</p>

但,仅仅是这样对比,张越就知道,令居的关键了!</p>

控扼令居,汉家就可以将所有来自河西西部的外部威胁,扼杀在黄河与群山之中。</p>

反之,令居一失,不止围绕令居的防御体系,分崩离析,外敌可以长驱直入,威胁武威、休屠,甚至截断北地、陇右与河西的联系。</p>

所以,在历史上,令居自城塞之后,一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p>

比起令居,张越对西域和轮台,更感兴趣一些。</p>

因为,在后世,随着塔里木河的两次改道,罗布泊(蒲昌海)渐渐蒸发,并最终成为一个沙漠、戈壁。</p>

而如今,距离塔里木河第一次改道,都还有起码几百年。</p>

在现在,这条生命之河,依旧循着它的故道,喘流不息,将水带到干燥的西域南部。</p>

其在南部的支流,名曰:南河。</p>

是当前西域最大的河系。</p>

轮台,就位于南河流向蒲昌海的中部,直接钉在匈奴僮仆都尉的老巢眼皮子底下。</p>

让张越感到有意思的是,此时的天山南麓,在后世地图上应该叫博格达山。</p>

而它也确实担得起‘天山’的荣誉。</p>

因为,在其身后,就是哪怕在后世也赫赫有名的吐鲁番盆地。</p>

如今的西域富饶之所,物产丰沛之国。</p>

“难怪贰师将军,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坚持屯田轮台了……”张越砸吧着嘴巴,就差流哈喇子了:“也难怪历史上,霍光等人要瞒着当今,偷偷的支援轮台屯田了……”</p>

“这么好的地方,谁放弃谁213啊!”</p>

作为穿越者,张越知道,博格达山是后世南疆与北疆的地理分割线,同时也是农牧分割线。</p>

过此山而北,就将进入西域最大、最富饶、最温暖的绿洲地区。</p>

只要开发得当,足可开垦出数以百万亩土地,养活两三百万人不成问题。</p>

看到这里,张越就忍不住对司马玄等人问道:“向使公等为匈奴统帅,若要取我轮台,当以何策为之?”</p>

司马玄挠了挠头,仔细的想了想,答道:“将军,末将以为,若使末将为匈奴统帅,此时最好的办法,就当是立刻撤退,以避开严寒的冬季!”</p>

他道:“轮台,坚城也,即使十倍之力围而攻之,也非是旦夕之间可下之城!”</p>

“一旦被轮台守军拖到九月,大雪封山,匈奴主力必将无可遁逃!”</p>

张越听着摇头,道:“司马公太主观了,匈奴既然敢来,必有依仗!必有一定把握,可在短期内攻陷轮台,避免与贰师主力决战之策!”</p>

真要是主力决战,贰师将军李广利必然稳操胜券!</p>

答案很简单——现在李广利的对手,只有一个匈奴日逐王。</p>

匈奴王庭的主力骑兵,现在都在余吾水和漠北舔舐伤口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赶到战场。</p>

所以,主力决战一旦出现,那位日逐王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汉军打爆!</p>

就他那几万骑兵,连给李广利的精锐军团塞牙缝的资格都少了。</p>

更不提,如今李广利的主力精锐,都已经换装了马蹄铁与马镫马鞍。</p>

战斗力飙升了不止一点半点,基本上野战见谁虐谁。</p>

故而,张越一开始就判断,匈奴人选择现在攻轮台,一定是下定了决心的!</p>

不然,先贤惮也不会选择此时开战——讲道理,他最明智的做法其实是在西域当一条哈巴狗,一边麻痹汉室,一边休养生息,等待登上单于宝座……</p>

“单于宝座?”张越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司马玄,他握紧了拳头,立刻道:“快为我备车,我要入宫!”</p>

若先贤惮是为了上位,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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