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吏目首先看到那两个宫里出来的礼盒,含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应该做的,吃了朝廷饭,就得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做主。”
陶姨姥观察对方神色,听着他的话音,给我一个老婆子提什么为朝廷办事的话,那是他看到礼盒了。
“我是豆家当家人豆掌门的外祖母,我外孙一家来了后按规定来登记黄册,来这做买卖开了六六顺大酒楼。我外孙明媒正娶付氏为妻,头胎生了三胞胎,我女婿一家那个高兴。我女婿是童生,也算是读书人,家有老母,就是我亲家,我闺女和女婿在祖宅没有过来。我老婆子只有这一个闺女,唯一的外孙来了应天府,瞅着身子还行,跟着一起来,家里得有个老人不是?”
她和包姥姥长一样,别说不认识的人分不清,常见的人单独看她俩也分不清,所以她用姐姐的身份过来。
孙吏目道“是是是,老话说家有一老那是一宝,有老人在有主心骨。”
心里却想,这豆家门第不显呀,怎么和将军府拉扯上的?难道自己猜的不离十?
陶姨姥继续说道“外人胡说那些话,我是气呀,我们正正经经人家被她们说成什么?又说到我三个曾外孙头上,这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那得剥了他们的皮!别看那天我和我妹子打了梁氏,那是救她,救她一家,罗小将军要是知道有人这样说,她家吃不了也兜不走!”
孙吏目坐直伸着耳朵注意听。
“长公主一直交代不能让我外孙媳妇生气,怀着身子几家人护着,有个不舒服太医就来了,那天就是殿下来看望我外孙媳妇。幸亏殿下来了,不然妹子得被人打死了,如今还躺着下不了床,一直吐血。七十的人了,哪经得起年轻人死命当胸一拳?”
陶姨姥拿出帕子擦擦眼角,哽咽几声。
“我和我妹子是双胎,我俩一起来照顾外孙媳妇,谁知让我妹子受了伤,就这我妹子让我来找孙大人,说都是妇人之间口舌是非,哪里都有欺负新邻居的,有啥说清楚就好,我妹子心气高,性子刚烈,听不得别人胡说,一时动了手,这是在应天府,不想闹大了让长公主殿下知道,不然在乡下,我妹子怕过哪个?她梁氏不跪个三天赔礼就别想走人!如今在应天府,母老虎也得成纸老虎,不是怕哪个,是不想给我外孙媳妇添气,不想让殿下着急。这事我妹子说了,也别动静大了,既然殿下交给孙吏目,我们也交给孙吏目,妇人是妇人的事,也别连累家人挨饿受苦,但,总得让胡说八道乱造谣的人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污蔑女子名声那可是会害死人的。我们乡下,要是有这样的妇人,那得满村里自打嘴巴游街,要是逼人没命,她也得一命还一命。”
孙吏目点头道“是是,妇人不能张口胡说,七出还有一个是犯口舌哪。”
陶姨姥道“好歹是生了几个子女当了祖母的人,哪能让人家休妻?那是造孽,多管管。让我说,以前当家男人多管管,哪里会让妇人忘形到如此地步?我家人心善,要是得罪了贵人,那可是连累一家子老小,我也是当曾外祖母的人了,见不得孩子受苦,个人造的孽个人受,别连累无辜。我妹子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让那梁氏知道好歹就行,她小儿子受她连累,吃吃苦没准能有长进,也算帮了她一家,要是不知感恩,以后再出点啥事,我们没脸是小事,大不了回乡下过老太太日子,我外孙媳妇动了怒,别的我不好说,小将军一个也不会饶过。小将军说了,我们没说啥那是不想街坊敬畏,大家和和气气做个普通街坊,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不说啥不是我们见不得人让人欺负。”
孙吏目是是是,我明白,心里还是不明白,豆家到底是长公主什么人,回头去好好打听打听。
“这事没给我外孙说,等以后有机会让我外孙请大人去酒楼吃饭,大人一定赏光。”
陶姨姥说完起身,孙吏目赶紧起身道“一定去拜访拜访。”
亲自送出大门,派人抬轿送陶姨姥回去。
孙吏目回屋坐着想,老太太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让他出面教训梁氏一家,还不能连累豆家,还得让人家感激豆家。
这个老太太,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家常话,那可是一句废话没有,说是交给他办,又指明了方向。
呵呵,有的妇人人老成精,有的妇人老了是祸害,就像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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