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家连小司知青的欠债都没还完呢,哪里顾得上?其他。
毛大伯一听要报警就有点怯,又看韩父他们态度这么刚,一点没被他吓到?,顿时又开始心里打鼓。
“不娶就不娶嘛,你们嚷嚷个?啥……”毛大伯咕哝着?态度禁不住软了下来。
赶车大叔大爷们呸了一口,说你可闭嘴吧,再瞎逼逼小心他们真把警察同志找过来给他们评评理。
毛大伯还真怕他们来真的,立时不敢再多说话,瞪着?眼只能看着?韩父他们将驴车赶进毛妮爹妈给她留下的一处小院里,由同队的婶子们帮忙再把人送进屋里安顿好?。
期间,毛妮愣愣地看着?眼前这样滑稽的一幕,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擦干眼泪对将要离开的韩父等人释然笑笑。
“你们说她那笑啥意思?应该不会再想不开吧?”回去路上?韩父忍不住道。
其他人看他一眼,问韩父:“老弟,你不会真想娶她吧?可别,咱哥几个?之前是可怜她,又想着?你也缺个?伴和她挺合适的就劝了,谁知道她家大伯这么不是个?人啊,现在咱可不能再让你跳火坑,光想想将来有那样一个?亲戚就头疼的很。”
除非毛妮同志她能‘大义?灭亲’,狠狠心跟大伯家撕扯开。
但这有点不可能,毕竟毛大伯已经是毛妮唯一的娘家人了,她要真敢同人家闹掰,以后可就没人给她撑腰做主啦。
在他们乡下,一般妇女同志都不敢这么干,更别提失去父母庇佑孤苦无依一
个?人的毛妮了。
大家不认为她能做到?这一步,所以也就不再觉得她和韩父合适,反而还挺不希望韩父被他们之前劝说的那些话影响,真铁了心娶人家掉坑里。
以毛大伯的死样子,那不是坑,那是无底洞啊有没有。
“没有没有,你们想哪儿去了,我也只是可怜她,唉!”韩父摇头叹息。
他不承认,大家也就当他真的没动那想法,回去后也不再提有关毛妮的事儿,直到?对方两天后提着?个?小包袱找上?老韩家大门。
韩父开门看到?她,猛不地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你咋来了?”
毛妮抿了抿散乱的头发,张张嘴刚要说什么,院里其他的动静打断了她。
“爹,谁啊?”韩青芜走?过来顺嘴问了句。
然后她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毛妮同志,对方一身落满补丁的单薄衣裳,手上?挎着?个?包袱,忐忑不安地朝她讨好?地笑了笑。
“大哥,青…青青闺女,我来谢谢你们。”说着?低下头紧张地拽紧了包袱。
韩青芜:……这样子可不像是来感谢恩人的呀,倒是说投奔还差不多。
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无意为难对方,于?是示意愣住的老父亲赶进把人请进院里说话吧,别堵在门口叫邻里瞧见了再乱说啥。
韩父回神,赶紧打开门,手无足措道:“快,先?进来说话。”
毛妮朝两人感激一笑,麻溜地跨脚进门。
而后她才发现院里竟然还有个?男人,瞧对方那样子就不是普通人,气质倒是跟他们大队外?来的那些知青有些类似。
司刑察觉到?她偷偷打量的那一眼,抬头望了一下,见没什么威胁,随即又转回去继续手里的活计了,仿佛对多出来的人无动于?衷。
毛妮见此反而下意识松了口气。
韩父关上?门后走?过来,赶忙介绍道:“这位是在家插队寄住的小司知青,他不太爱说话,但人很好?相处。”
随后,他又向司刑介绍了一下毛妮同志,得到?司刑一个?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毛妮知道了他的身份,心道果然是知青,
看起?来果真不太喜欢说话,但人看上?去不是坏人,心里立马就放了心。
几人正?式介绍认识的时候,韩青芜去灶房倒了水过来待客,然后回头看出毛妮同志明显是有话和韩父说,她就识趣地叫上?司刑回屋整理东西,将院里的空间留给那俩人。
“那是你选出的后妈人选?”司刑回到?屋里突然问。
韩青芜扒在窗户后头偷偷往外?瞧,边回道:“应该说是爹他自个?儿选的,我无所谓啦是,看他自己的意思,总归那人不错,再说以后和人家过下半辈子的是他不是我,只要他满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嗯,挺好?。”司刑点头赞了声。
韩青芜笑了下,不然呢,像陈卫国那三个?儿子一样对后妈千般排斥万般阻挠吗?她可没那么幼稚。
如果有人能帮忙照顾韩父的后半生,那她还挺乐意放手的。
毕竟她早晚都要走?的呀。
韩青芜一直都记得自己的真正?身份,从未因为父爱的温暖厚重而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忘记自身来到?这里的使?命。
司刑察觉到?什么,突然拉住韩青芜的手,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
“?”韩青芜不明所以,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心,最终选择抽走?,然后转移话题:“我没想什么啊,你说他们这次会不会把亲事定下?”
“不知道。”司刑没兴趣关心外?面那两人定不定亲,他只关心:“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事?”
迎着?司刑深深的目光,韩青芜沉默片刻,不答反问。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