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将合同大致浏览了一遍，递给靳承川，慎重提醒他：“我没有开玩笑，是跟你来真的，签了就要按照协议履行义务。”</p>

靳承川不答，将合同翻阅了下，“我想改一个条款。”</p>

“你改吧，改完在修改处盖个手印就行。”</p>

满室安静，只剩钢笔笔尖触到纸页的沙沙声。</p>

林宇站在床尾，龇牙咧嘴的看着。</p>

靳承川很快就改完了，顺便把字签了，没有犹豫，自然得犹如日常工作中签合同的状态。</p>

虞柔看了看他的修改处，他把那句【双方任何一方订婚，或有恋爱打算，合同立刻终止】改了，划掉了【双方任何一方】，改成了【乙方】。</p>

也就是说，只有他恋爱或订婚，合同才终止，如果虞柔恋爱和订婚，他依然当她的情人。</p>

虞柔知道，他能真的签下这份协议，已经很难得，总得有点什么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p>

她懒得计较，签下名字，哪怕只能奴役靳承川几天，反正她爽够了、出气了，又不亏。</p>

协议一式两份，立即生效，各自保存。</p>

林宇殷勤地替靳承川架起餐板，打开从一品红带来的美食，又默默退了出去。</p>

虞柔盘腿坐在床尾，跟靳承川对立而坐。</p>

像是都饿了，两人沉默的吃饭，气氛有点微妙，似乎互相都还不适应新身份。</p>

隔了好一会，虞柔才开口问：“为什么要签那份协议？明明对你没有益处。”</p>

靳承川左手打着吊针，只能右手吃饭，举手投足依然优雅尊贵，答得随意：“没体验过，很新奇。”</p>

虞柔沉下脸，“你还真是公子哥当惯了，什么都觉得是新鲜玩意，都想体验一番。那我从前当你的情人，我做过什么，你都做一遍，体验个够。”</p>

“好。”他答得淡定，俊美的脸庞一贯矜冷，长睫掩住了眸底的一抹宠溺。</p>

虞柔有点气。</p>

靳承川这副淡然处之的样子，让她像是一脚踩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爽。</p>

她闷闷道：“做情人就得低人一等，被处处看不起，你从来讽刺过我多少回，我都要全部骂回来。”</p>

被处处看不起……</p>

靳承川心口疼了一下，面上淡定不显，“你现在就骂，我听听。”</p>

虞柔清了清嗓子，可来劲了。</p>

“你以前最喜欢骂我拜金女，那你现在算什么？一块钱就能把自己卖掉的廉价男？”</p>

“……”</p>

察觉到他眉心蹙了下，面色跟着冷了几分，虞柔挑眉问：“听着难受吗？”</p>

他实话实说：“嗯。”</p>

虞柔捂嘴憋笑。</p>

是真的没忍住，她承认有点爽到了。</p>

“这就难受了？”虞柔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你要履行的情人义务可多了，以后慢慢习惯吧。”</p>

靳承川低眸吃饭，今天格外乖顺，正在适应身份，“好。”</p>

虞柔玩心大发，单手托腮撑在小桌上，红唇挑着性感明艳，“现在我包养你，那我就是你的主人，喊一声来听听？”</p>

“……”</p>

靳承川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沉稳如他，被强烈的羞耻感笼罩，耳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