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籍感觉自己被人搬到了木担架上,抬出了房间。
期间他一直与殇女保持交魂的状态,虽然距离“卫风”房间越远,听到的声音越弱,但好在紫龙卫将担架抬到院中空地,就放下了,勉强还能维持交魂的效果。
田籍便按照殇女的建议,暂时保持昏死的模样。
为了让效果更逼真,他特意将意识云转移至仅剩的一枚泥人中,以躲避紫龙卫的检查。
等意识云回归肉身时,周遭已是人声逐鼎沸,显然聚集了不少人。
他仔细听了片刻,得知此刻自己的状态,已惊动了大厅众人。
院子暂时封锁,参试者们被卫兵们团团围住。
公子怀信与长史老者得四位府吏嘱托,过来查清这里发生的情况。
孙智因为身份特殊,也得以入内。
至于飞鸿夫人与姜滢,作为名义上的飞鸿馆主人,也跟随来到院中。
公子怀信率先发问:“有秩二的祝者看护,怎么还会出这种状况”
“听主考祝者适才所言,田博闻曾进入五步禁区,会不会与此事有关”询问的声音来自长史老者。
周围一众大人物纷纷给出各自分析。
田籍听了不少发言,发现大多推测不靠谱,毕竟他遇到的情况跟铜人本身无关,所有基于铜人的推测都是扯淡。
这时,许子婴的声音传来:“莫不是他自不量力,妄想在风乐上表现一番,结果栽了大跟头”
“妾看博闻不像是争强好胜之辈啊。”飞鸿夫人干练的声音回应道,“只是博闻素来热衷猎奇之事,说不定今夜见了奏乐铜人,一时兴起凑得太近了。”
飞鸿夫人这番话,看似在反驳许子婴,但田籍却是听得明白,这不过是将问题重心从“争胜”转向“猎奇”而已,锅依然牢牢扣到他田籍身上。
不少人闻弦知雅意,也都纷纷附和飞鸿夫人的说法,认为这是田籍个人的主观过失,跟曹宴大比的主办方无关。
如无意外,今夜这起事故,就会如此定性。
然而就在田
籍以为不会再有人帮他说话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响起。
“有没有可能,是奏乐铜人出了问题”
声音的主人是孙智。
交陌孙氏提出的质疑,即便是四位府吏,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却听公子怀信不解道:“若当真是奏乐铜人的问题,那为何只有田博闻一人昏倒”
“那若此事本就是有人针对田博闻的呢”
孙智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关于阴谋的猜测,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这时,又听孙智道:“我对田博闻不熟悉,滢妹可知这平原城中,谁与他有过冲突。”
“啊这”
姜滢突然被点名,一时有些慌神,望了望母亲,语气涩滞地答道:“妾近年与他已不甚来往,不不太清楚。”
“哈哈,你还能不清楚在场谁人不知,你们母女一心攀附我主君,想悔掉与田博闻的婚约说不定你们今夜请来这铜人,就是料中他猎奇的性子,设局害他呢”
这人声音刚落,便听孙智轻斥道:“桑弘麻怎么如此跟崔氏淑女说话你可知无端猜测,最是伤人”
“是啊是啊,桑壮士这番话,实在折煞妾母女了”飞鸿夫人立即附和,然而语气已是没有开始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