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连修，再次梦到了再跳舞的沈心。那在黑白天鹅间切换的女孩儿身姿优美，像公主又像女王。</p>

在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时，沈心像折翼的天鹅倒在了舞台中央。画面不停的旋转，她绝望的喘息着。</p>

鲜血渐渐从她躯体流出形成血泊，而她一身染上了红色。胸腔不停起伏，眼神渐渐虚焦。</p>

“沈心！”连修见此不顾一旁人的阻拦翻越到了舞台，他颤抖的探她的鼻息。</p>

头一次他感受到死亡离他这么近，任凭他怎么嘶吼。小天鹅永远也飞不起来了，永远的长眠了。</p>

舞台的灯光渐渐黑暗下来，那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孩突然睁开双眼。被血染红的衣服慢慢的变成了黑色，头上的皇冠也一样变了。</p>

她睁开那被黑色覆盖的双眼，酒红色的嘴唇附在连修的耳边，低声道：“连修，黑天鹅和白天鹅你究竟喜欢哪个？”</p>

连修暗暗吞咽口水，沈心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心尖。他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不愿作答。</p>

失去善念的保护，连修等同于被猎食者捕捉入腹的猎物。</p>

“老板，这样似乎——不太好。”铃音透过镜子看到处于梦境中的连修，眉宇间流露出担忧。</p>

“不太好？”沈轻幽轻吐出浓烟平淡的望着镜中的人，“小铃音，你要知道他的性命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内。她要求保护的是学校的他们不是他！小铃音啊～你还是太心软了。”</p>

慵懒的依靠在贵妃椅上，轻嘬一口烟，闭上双眼。</p>

镜中，连修没有回答沈心的话以沉默应对。</p>

沈心环抱着连修的颈脖，笑的极其讽刺，“是你说的我只配当黑天鹅，怎么的？多年不见你的想法变了？”</p>

她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毒蛇在他耳边吐出蛇信子。昏暗之中，红色荆棘缓慢向着二人蔓延过来。</p>

它缓缓包裹住了连修身子，原本连修有神的双眸变得混沌无神。当荆棘遍布他全身时，沈心笑了。</p>

那沾满鲜血的双手轻抚着连修的脸庞，纯黑色的眼中隐约透露出红色，血红色的嘴唇紧贴他耳畔，“你终于来陪我了！”</p>

失去了善念保护，无论连修选择哪个答案或者不答，沈心都将带走连修的性命。</p>

梦中的连修还是十八岁的样子，现实中的连修早已六十九岁。次日，连修的儿子发现连修在床上安详离去，悲痛席卷而来。</p>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还未曾结束。沈心站在连修儿子身后，舔舐了一下嘴角。刚伸手附上他的肩膀，就被无形的力弹开。</p>

她死死凝望着对面的墙壁，露出恨意转身消失。沈轻幽享受的吸了烟，笑了。</p>

上一代的恩怨还是不要牵扯到下一代的好。</p>

她紧握烟杆的右手随意垂落，左手轻撩起散落的长发，低语着“一舞倾城落凄凉，情深不知悔已晚。”</p>

夜幕降临，月色当空。</p>

空无一人的舞蹈教室再次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一双红色舞鞋在漆黑的教室格外显眼。</p>

月光透过窗户倾洒下来，跳舞的人渐渐显现。红舞鞋触碰到月光变成了白色，沈心宛若一只白天鹅轻然跃起。</p>

脚尖点地，环绕一圈再次定格。头顶上银色皇冠耀眼夺目，她缓缓睁开双目，漆黑的瞳眸中透露出些许红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