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对白术表现出敌意和抗拒。
白术可不是受气包,不会平白无故地受他们
的气。她眼一眯。
只是,不待她发声,一侧的顾野就不疾不徐开了口:“知道你们为何没嗑药还会被牵连吗?”
“……”
众人顿时止了话头。
顾野冷然一笑,不遗余力地讥讽:“因为你们不够优秀,做不到打破观众对‘极限运动运动员磕了药才能表现突出’的印象。”
!
话音落地,几个健全的运动员,直接就朝顾野冲过来。
但是,被人给拽住了。
“妈的,有本事你来试试?!”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们有多努力,才站在世界舞台吗?!这一切现在全被毁了!”
“我们站在这里,谁不是打败千万人才挤上来的!我们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我们的能耐!你算老几?!”
……
“你们打败那些人站在这里,”顾野神情轻蔑,慢条斯理地反击回去,语气猖狂且轻蔑,“只能证明那些人比你们更废物。”
“……”
艹!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事要不打一架,过不去了!
当即,整个休息室的人都被顾野激怒,就连医护人员都没有拉架的心思,静静看着“顾野会怎么死”。
然而——
在几个人朝顾野逼近时,埃米尔倏然从对面休息室里走出来——他明显是听到动静的,于是在看了眼白术和顾野后,就径自来到门口,敲了敲门,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些愤慨的运动员。
“做什么?!”埃米尔冷着眉眼,吊儿郎当的举动里,透着一定的威慑力,“运动员不在赛场上较高下,光想着靠拳头说话?”
众人见到埃米尔,皆是不自觉冷静下来。
这一次事件里,埃米尔是受到冲击最大的,包揽了大部分的火力,也丢掉大部分代言。埃米尔各种作死的比赛,实际上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何况,他们慕强,对埃米尔这样强大的运动员,都是心服口服的。
埃米尔扭头看向白术和顾野,语气缓和不少:“你们俩来找我呀?”
白术张口:“不——”
“我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埃米尔打断她的话,然后笑
眯眯地说,“正好,一起走吧。”
白术顿了顿,看了眼顾野。虽然顾野帮她怼回去了,但她一句都没怼,心气有些不顺。不过,又看着做调解员的埃米尔,思忖了下,“嗯”了声,就当是同意了。
埃米尔赶紧将他们俩拉开。
并且,主动关上休息室的门。
“走吧走吧,”埃米尔说,“他们火气旺,真打起来,我都拦不住。”
埃米尔倒不是怕惹事的人,可他跟这批运动员无冤无仇,并且跟他们处境一致,这时候对他们的情绪感同身受,没必要站他们的对立面。至于白术和顾野,所站立场确实有一定道理,而且作为他唯二欣赏的人,他也不希望他们俩惹上麻烦。
“嘎吱——”
倏地,对面休息室的门又打开了。
三人一顿。
回首看去,只见一个运动员拖着一条伤腿,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人气高的极限运动大神,白术和顾野都眼熟他。现在,他伤了一条腿,撑着拐杖,额头上缠着绷带,面无血色,虚弱模样可见显然。
“埃米尔,我们就靠你了。”这人看着埃米尔,语气慎重,眼神真挚。
他眼里像燃烧着一团火。
当别人的火焰都在无止境的谩骂和贬低里渐渐微弱时,他眼里的光反而更加强烈,仅仅是目光就能传递能量。
埃米尔粲然一笑,摆了摆手,“放心。”
他见状,便也笑了笑。
埃米尔拉着白术、顾野离开了。
走出这一片区域,埃米尔才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看看。”白术实话实说,“背后有多惨。”
“哈哈。”
埃米尔哈哈大笑。
白术问:“你还有比赛吗?”
“没有。”埃米尔说,“我就只剩闭幕仪式了。”
“他让你闭幕仪式加油?”
“对。”埃米尔点了点头,尔后颇有深意地睇了顾野一眼,“虽然顾的话有些狠,但很有道理。事实上,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唯一能打破他们对极限运动偏见的,就是惊艳的表演和绝对的实力。”
白术问:“所以你想在闭幕仪式上以身犯险
?”
“宝贝儿,极限运动不就是这样吗?”埃米尔笑眼看她。
“你要失败了呢?”
“……”
“死在表演过程中,就证明了他们的想法:你们看,极限运动就是危险的,不能碰,该被禁了!”
“……”
“哪怕你成功了,”白术说,每句话都在埃米尔心口捅刀子,“你不是被怀疑嗑药吗?”
“……”
埃米尔被她这一套说辞弄得哑口无言。
白术眯了眯眼,“我劝你现在打断一条腿,或者自断一只手,要么受点别的伤。躺在医院里避开落幕仪式,是最保险的方式。”
“白!”埃米尔惊呼,“你是我见过的极限运动玩得最好的之一,你怎么能这么没有极限运动精神?!”
“发扬精神也得考虑基本法。”白术耸肩。
“你一点都不热血!”
“我的命很值钱。”白术说,“我不拿它做无意义的事。”
“……”
埃米尔震惊地眨眼。
他被白术这一番“缺乏热血和运动精神”的现实话语给惊住了,一时半会儿,竟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而——
电光火石之间,倏地从拐角里冲出来一帮人,手里举着木棒和铁棍,径直朝埃米尔而来!
白术和顾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但是,他们人手有限,对面冲来的人太多了,等他们俩踢翻两个人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两个魁梧的男人,举着棍棒砸在了埃米尔的身上。
其中一棍子抡到埃米尔手臂。
他们听到“咔擦”一声,埃米尔的骨头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