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无辜女眷，例如没行恶却被强抢的妾室以及她们所出的子嗣……</p>
分是不可能分的。</p>
随便抓一个都是背着债的。</p>
但考虑到褚曜那一头灰白的头发，早年又吃了那么多苦，怕身体还未养好遭不住，便让康时顶上了。他年轻，能熬夜。</p>
浮姑城庶民现在都穷。</p>
沈棠眼睛biu得亮好几度。</p>
沈棠表情一僵：“哈？”</p>
而且还是迫在眉睫。</p>
利息太低也不怕被借到破产？</p>
插入一个数字也不容易被发现。</p>
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冒火！</p>
这件事情交给顾池是最好的。</p>
白天沈棠在高台大杀四方，晚上为着卷宗累死累活，她感觉人生都灰暗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能堆到天花板的政务，闭上眼睛自己在政务的海洋遭受非人毒打。</p>
嘤嘤嘤(╥╯^╰╥)</p>
沈棠光是想想这个工作量就眼眶干涩、头昏目眩，招了一只青鸟飞给康时。</p>
治所还放出消息，待户籍重新制作完毕，他们就能有地耕种，田税也相当低。</p>
全靠一个字一个字去记录——诸如，XX年XX日, 浮姑城XX处田X顷X亩, 税XX石；或者XX年XX日，浮姑城XX处X户X人, 税XX——那得搞到何年何月？</p>
写得人累, 看得人累。</p>
说啥来啥。</p>
收成好就多收一点。</p>
不搞记账改革，根本对不起她头顶锃光瓦亮的女主光环！搞好了, 幸福你我他！</p>
顾池：“……”</p>
开垦荒田势在必行。</p>
顾池又问：“男丁女丁租赁多少？”</p>
一个个心里打鼓。</p>
但有一点他懂，主公想改记账方式。</p>
大致解决河尹七家地头蛇。</p>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沈棠揉着眉心反思自己哪里还没有考虑到，“……这几日就麻烦望潮辛苦一些，亲自带人去丈量土地，根据往年亩产评出个优劣……”</p>
顾池话锋一转, 笑着赞道：“虽说如此，但的确是个精巧法子，也容易上手，至于账目造假也不难解决, 结算仍用以前的记述方式就行。若数目核对不上, 一眼便知。”</p>
顾池闻言也没进一步深究。</p>
就在担心的时候，“地动”又一次传来，不止地面摇摇晃晃，他们还看到远处亮起两道武气光芒——额，武气……光芒？？？</p>
沈棠猛地窜上屋顶。</p>
还未等她喘匀这一口气，脚下一阵强烈，细颤，头顶房梁灰尘簌簌落下，落了沈棠一头，她噌得一下原地蹦了起来，飞快蹿至屋外，表情几近扭曲。</p>
顾池取来看了看, 发现这种东西除了阅读习惯有些别扭, 记账的确方便又简单, 不仅方便记录也方便之后的核算，只是——</p>
“……英年早……秃？”</p>
不只是沈棠这么想，几个治所老官吏也这么想，一个个不是脸色煞白就是神情焦急。内心嘀咕开来——他们在浮姑城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里会有地动啊？</p>
“草（一种植物）。”</p>
反正浮姑城庶民已经心动。</p>
收成差就少收一些。</p>
文字比划比较多，便以数字替代。</p>
若是错过了春耕便意味着第二年收成不行，没有收成税收便没有更多资本去吸收流民。同时，浮姑城的建设也要走上正轨。</p>
这种办公条件？</p>
大陆百国，每个国家的税种和比例都不一样。顾池内心默算一番，倒是可行。</p>
即便没破产，可银两损耗以及种苗中途损失都是沈棠承担，迟早也会赔得倾家荡产……但听了沈棠的主意，暂时打消疑虑。</p>
沈棠：“在听呢，在听呢……只是吧，我听得有些头疼，那种感觉很微妙、很难以言喻，就好像有八百个公西仇围殴我一个，对着我拳打脚踢，打得我眼冒金星……”</p>
沈棠取来几片空白的竹片——当下虽有造纸术，但纸张产出并不多，仍属于比较奢侈的消费品, 这跟人工成本、原料成本以及技术水平有关系。沈棠只是一个穷苦郡守。</p>
恨不得时间咻得加快。</p>
他指针见血：“容易造假。”</p>
沈棠蹙眉放下碗，抄起手边的汤灌了两口，终于将堵着的饼子咽了下去。</p>
河尹的确只是个小地方，但跟河尹处境差不多的地界却不少，那里也有地头蛇——倘若沈棠做得太绝，怕是会引起这些地头蛇的强烈警惕和顽抗，于未来不利。</p>
只要在收成好的时候，低价收购庶民手中余粮，在收成不好的时候，以高于收购价卖出去，平衡收支，同时也能抑制天时收成对粮食的影响，利于稳定庶民生息。</p>
一连七天，硬生生熬出黑眼圈。</p>
至于各家流窜在外的“遗毒”……</p>
她还是不放弃让武胆武者种田的想法，还准备大肆鼓励。沈棠跟顾池商议了不少内容，待她回过神，外头的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便让人给自己点了一盏油灯。</p>
他这些年在西北诸国都有游历，不敢说每一片地方都走过、每一处习俗都了解，但这种奇特的符号代表数字、表格样式的账簿……确实没见过，也或许……</p>
她表情痛苦地捂着脸。</p>
沈棠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做了多手的准备——反正都是借钱，还不如跟她借。</p>
利息极低还不会暴力催债，更不用担心利滚利滚到家破人亡，何乐而不为呢？</p>
但具体细节还是要回头开会。</p>
又有平均亩产这个指标数字，收成造假相对有难度，至于其他杂税，以后再商议。</p>
康时：“……”</p>
这个时候地龙翻身？？？</p>
沈棠仿佛看到了上天对自己的恶意。</p>
呵呵，查账核对也能累吐血。</p>
“分寸”也是文心文士的必修课。</p>
要赶在春耕之前。</p>
他温和道：“愿闻其详。”</p>
即便沈棠租给他们足够的良田，他们也很难有足够的种苗。若举报一个“遗毒”就能换取三年种苗钱，搁谁谁不心动啊？</p>
还不如跟公西仇阵前干仗来得爽。</p>
嘿嘿，月票越多越好，咱来者不拒。</p>
顺便推销一下好基友莞尔的新书《男主发疯后》，嘿嘿，这本书这个月上架啦，可以下刀子宰了。</p>
PS：关于古代的亩和顷换算，之前搞错了唉。河尹张氏设定六百余顷有些离谱，因为河尹地界就这么点儿，就改成了百顷（其实感觉还是有点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