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小事儿。</p>
<div class="contentadv"> 沈棠压抑着心梗的冲动让康年进来。</p>
康年一眼就注意到营帐内清俊瘦弱又自带破碎感的文士，做过功课的他轻易就能认出顾池身份——自家胞弟说了，一眼看去肾虚模样的青年就是顾池，此人最不能惹。</p>
眼神顿了顿，不着痕迹转移。</p>
先跟沈棠行礼，再冲他颔首见礼。</p>
顾池憋出一个：“6……”</p>
那你胞弟就没提醒你，在他出现的场合管好自己的心理活动，有真话也别瞎想？</p>
沈棠和康年投来一致注视。</p>
顾池扬起虚弱又惹人疼惜的笑。</p>
“主公，池无事。”</p>
深知顾池尿性的沈棠无法当做没事。</p>
他莫名其妙喊什么6啊！</p>
沈棠跟康年寒暄几句，见他身边没带一大摞书简，先松了口气，又问他的来意。</p>
结果，人家是来提前拜年的。</p>
嗯，世家怪有礼貌哦。</p>
沈棠这边茫然一瞬。</p>
似乎没想到已经临近年关。</p>
“伯岁有心了。”</p>
康年再次谢过，起身又道：“各家感念沈君仁德，本想亲至，奈何临近年关，族中事务琐碎，便将此事交由族内小辈，皆是少年才俊。若沈君看得上眼可留下收用。”</p>
世家从惨痛教训中得出结论——</p>
跟姓沈的打交道，一定要直白！</p>
一旁的顾池险些被口水呛到。</p>
这未免也太直白了！</p>
沈棠这边“啊”了一声。</p>
也没往别处想，第一念头感觉太多礼。</p>
但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这又是应该的——有时候繁琐的礼节，其意义不在于流于表面的仪式，而在于确立身份关系。</p>
第二念头便是不悦。</p>
这是想走后门？有意向出仕可以投简历。大过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忍。</p>
沈棠道：“那就见一见吧。”</p>
康年对这差事不情愿，总觉得自己像个老鸨头，但又不能不干，只能敷衍应付。内心免不了吐槽那些不走正路的世家，送人送得如此明目张胆！人老成精，皮厚成墙。</p>
顾池默默抬袖子遮掩快压不住的唇角。</p>
一个是见，一群也是见，沈棠便让康年将人都带上来，同时在内心给顾池打商量——人家千里迢迢来拜年，自己不给点儿见面礼说不过去啊，问问他该怎么回礼。</p>
人家突然上门，她都没准备。</p>
正犯愁，二十来个少年有序入帐。</p>
个个都是十五六岁模样。</p>
虽是少年模样，但都有练武底子，身量已经是成年人，唯有眉眼间还带点稚色。</p>
不知何故，他们进来时候表情都不自然，待见到沈棠模样又放松下来。莫非是被族中长辈灌输“沈棠凶神恶煞”之类的信息，很怕她，见到本尊才知家中长辈传谣？</p>
沈棠给世家又记一笔。</p>
这些少年都算得上名门出身，一代代基因优化下来，相貌皆是不俗，加之有武气滋养经脉，又好好拾掇，竟没一个丑的。特别是站最前面的几个，一表人才，俊逸不凡。</p>
“见过沈君，祝沈君新年安康。”</p>
沈棠回：“诸位皆安。”</p>
跟着就冷场了。</p>
沈棠可以激情喷他们家长，但对一群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却没那么残暴苛刻，挑了几个顺眼的问一问家中情况，父母身体，各自学业。被点名的几人，脸上隐约激动？</p>
观其谈吐，倒是得体。</p>
一眼便知道是良好家庭出来的。</p>
让沈棠困惑的是他们的穿着打扮，一个个梳着小辫儿，外头最近流行异域风情？说起来他们相貌多少也有些相似。康年不直说，还真不知道他们居然来自不同的家庭。</p>
转念一想，各家联姻频繁。</p>
眉眼相似也不是不可能。</p>
“少年强则国强，尔等仍需勤勉。”</p>
在心腹僚属催婚催不动的现下，只能指望这些韭菜在未来好好努力。新韭菜还要从零开始养，他们努力几年就能派上用场。</p>
沈棠不想世家做大，眼前这些少年都是各个家族旁支出身，扶持跟主脉打擂台也不是不行。若是日后失控，还能嘎掉的。</p>
少年们齐齐抱拳：“谨记沈君教诲。”</p>
沈棠满意点头。</p>
这些小韭菜比他们族中老东西识时务。</p>
全部赏赐笔墨纸砚当礼物。</p>
年纪不大，随便糊弄。</p>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她高低要送这些少年几套五三教辅，彰显一下万恶统治者的特权！嘻嘻，就喜欢他们面如菜色又只能谢恩的表情，回家还得捧着，边哭边做题。</p>
康年在一旁悄声打听。</p>
“沈君可有看得顺眼的？”</p>
沈棠道：“啊，都挺顺眼的。”</p>
少年们：“……”</p>
康年面如菜色：“……”</p>
顾池的袖子都要堵进嘴里以防笑出声。</p>
康年讪讪：“都、都挺顺眼？”</p>
“皆是各家精挑细选的少年俊才，哪有看不顺眼的？”眼瞅着快过年了，也不能当面打人的脸吧？这多不吉利？沈棠瞅着康年，莫非这些少年之中，有他想要整的？</p>
沈棠心下略有不愉。</p>
康时是自己人，但康年可不是。</p>
她也不是啥人都能利用的刀。</p>
康年心情复杂：“那就，全留下来？”</p>
沈棠：“？？？”</p>
世家走后门，胃口这么大？</p>
二十来个全部免试？</p>
他们嫌她给脸给多了是吧？</p>
康年又飞快补充：“若能得到世间少有的十六等大上造教导，也是他们福气。”</p>
失眠，又写了一章，本想当存稿晚上发，谁知道太困了手抖，发布没有确认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