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咬牙：“他的酒量十坛起步。”</p>
<div class="contentadv"> 这蠢小子真以为自己酒量跟猫儿一样，他的老子也会是这酒量？自己当年看上这张脸的时候，可是绞尽脑汁想暗示对方，只可惜他不上钩。在明确对方也对自己有意思，她就给对方灌酒，试图来一出酒后乱性。结果她醉得扶桌狂吐，对方还纹丝不动，风雅如旧。</p>
最后还是在新婚夜得手。</p>
少年：“……”</p>
他猛地扭头去看身后车厢，欲言又止。</p>
“那父亲他不是……”</p>
女人道：“骗你玩儿吧。”</p>
少年：“……那他的话都是假的？”</p>
这个事实让他受伤，亏得他还心疼父亲这么多年，每次有冲突就想到那一夜父亲的狼狈和失落，气势上就矮了一截。结果——</p>
都是假的？</p>
沈棠津津有味听着八卦，适当点评。</p>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p>
女人跟她心有灵犀，也下了同样判断：“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五行缺德不愧是男人，果然很了解男人，就你小子被耍。”</p>
少年嘀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p>
嘴上在抱怨，心里却在注意母亲情绪。</p>
见她没有生气或者嫌恶，不由放心。</p>
这至少证明母亲对父亲也没那么厌恶。</p>
就在他庆幸的时候，母亲冷冷道：“你父亲不仅会演会说瞎话，还会倒打一耙。什么叫我心里有人？你怎么不问问他心里的人是谁？我心里的人好歹是死的，他心里那位还活蹦乱跳，多少崔氏族人想着人家再当主母！呵呵，只是时移世易，人家瞧不上。”</p>
少年听得心惊肉跳。</p>
吓得扭头关注车厢的情况。</p>
母亲道：“怕什么？为娘刚才不是说了，你父亲那个温吞性格，会跟谁急红脸？”</p>
吵架都吵不起来，没意思得很。</p>
少年缩脖子：“母亲这次能待多久？”</p>
女人哂笑：“我以为你会问我这次怎么回来了，你父亲可是憋了一路都没问出来。”</p>
无事不登三宝殿，离婚多年的女人突然回来，愣是谁都要心里打问号，猜测她此行是不是有啥阴谋。只是男人不主动问，女人也懒得主动说，就是心里憋着火气发泄不出来。</p>
少年低声道：“母亲愿意回来就好。”</p>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女人心里火气也被愧疚压下：“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在外头结交一位一见如故的朋友，从她口中知道崔氏想给你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君。虽说你的婚事为娘也插不上话，但母子一场，也好奇你未来妻子，生得什么模样什么性情。”</p>
这个理由非常合情合理。</p>
“除此之外，为娘还在外头见到你的外祖父，心里也记挂你外祖母的身体，便想回来看看，尽一尽孝道。男人可以不要，亲娘总不能丢了。”女人抚了抚鬓角凌乱发丝，“呵呵呵，只是你父亲防备得紧，为娘这才刚入国境范围呢，便叫他派人给请走了。”</p>
话语之间带着敌意。</p>
很显然，这个“请”不太友好。</p>
少年很有眼色地止住了话题——有些事情不想还好，一旦想起来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更不敢给父亲说情，生怕火上浇油。</p>
父亲这些年跟那位国主确实走得近。</p>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p>
距离落脚处还有好长距离，少年见实在没话题，绞尽脑汁找新话题活跃气氛。找了一圈发现沈棠——无他，她的着装太过扎眼。宽大的男式衣裳裹在身上有种微妙滑稽，从衣领袖口再到衣摆裤腿，全部都是不规则的补丁。</p>
大概率是从那具尸体扒下来的。</p>
此人还一直跟着自家车队，也没被驱赶。</p>
“母亲，她是谁？”</p>
女人道：“路上收留的可怜孩子。”</p>
少年再问：“你姓什么？”</p>
沈棠道：“沈。”</p>
这个姓氏让女人心头一跳。</p>
“沈？那你叫什么？”</p>
沈棠道：“沈中梨。”</p>
女人：“……”</p>
沈棠不过是一时玩心才搞这么一个假名，孰料车厢内一直安静的男人蓦地出声，问的问题还非常玩味：“哦，哪个沈？哪个梨？”</p>
沈棠话中带了几分恨意：“本家复姓钟离，只是为了避难才不得不改了姓名。”</p>
男人道：“钟离？哦，也难怪。”</p>
难怪这孩子声音有些恨意。北地大大小小的姓氏多如牛毛，但不管是谁，只要跟世家沾边都被沈棠修理过。自从沈棠上位，北地世家要么忍，要么拖家带口逃跑避难。</p>
西南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之一。</p>
女人不耐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贴脸嘲笑：“啧，疑心病就是多，你不会异想天开以为堂堂康国国主会亲自跑来这里吧？一个名字有什么？天底下叫沈幼梨的多了去了。”</p>
一个沈中梨让他这个哑巴开口。</p>
沈幼梨亲自来了，他祖坟岂不是要炸开？</p>
男人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p>
沈棠的出现方式过于生硬，也就夫人见她相貌新鲜将人留下来，若她有坏心呢？男人也清楚夫人心里窝着火，听不进自己的话。</p>
女人：“呵！”</p>
少年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p>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跑来火上浇油。</p>
一行人刚抵达，门口早有人等候张望。</p>
“崔公，您可回来了。”说话的男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竟是宫内内侍，女人一看他就沉了脸色，内侍兀自道，“国主有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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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容貌，妻子的荣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