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许仙的确发生了蜕变,修行之道,便是进化,由人蜕变成仙。
有大日哥斯拉佛陀坐镇心神,许仙的心灵不坠,一切烦恼忧愁与固有认知将不会成为他的阻碍,每天只要睡上一觉,见大日哥斯拉佛陀,便能荡尽心灵尘埃。
这种心境,是无数修行者所艳羡。
对此有着直观认知的,则是药铺的老大夫,只是过去了一天,他觉得许仙愈发地陌生,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好像神仙中人,同时医术也更加地精进。
学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般的大学学制是四年制,医科大学则需要五年,执医之前还需要三年的规范化培训,更别说八年制、五加三一体化培养,而在没有系统性医学教育的现在,一个学徒想要真正地成才,十年八年是不够的。
而许仙的天份令老大夫感到惊讶,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许仙就能够独立地把脉问诊,开方抓药,跳过了寻常人需要数年时间索要经历的学徒-掌柜-坐堂郎中的过程。
药铺开药,是要付诊金和药费的,一些家里没那么富裕的,老大夫会稍微减免一些诊金,当然,明显上那样做并不好,是坏了规矩,你积德行善了,却让同行吃不饱饭,那样做会招人排挤的,所以老大夫就找了别的方法。
就是让许仙尝试着把脉问诊开药,然后自己再诊治一遍,以此为借口来减少诊金。
许仙开的药方还稍显稚嫩,老大夫还能够点评一二,后来药方越加成熟,老大夫估量着自己也就差不多的水平,等到了后面,老大夫都有些看不懂许仙的药方。
而这,仅仅是在剿灭那伙强人的一个月之后。
经过许仙的讲解,老大夫了解其中的道理,竟发觉自己大有收获,对于医理了解得更深,许仙对人体的认知竟然要超过他这个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那份独特却又合理的见地,就好像许仙把一个人活生生地拆开,以此来观察学习然后得到了充足的经验。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老大夫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许仙表现得如此优秀,也有他倾囊相授的结果,与有荣焉。
“哎,许仙,你有如此天份,为什么不用心读书,专心科举,反而来学医。”在一个衣衫褴褛、提着药千恩万谢的小女孩出门之后,老大夫看着柜台后认真模样的许仙说到:“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但救民不如救世,做个好官能够救下的人远比行医问药多的多。”
之前李公甫找到他,把妻弟许仙塞给他学医打着的“读书不成,考不上科举”的名义,看着如今的许仙,老大夫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就许仙表现出来的天份,不说学医了,学什么都是非常快的,如果说许仙读书不成,科举无望,那么天底下能走科举之途的人也就屈指可数了。
许仙点了点自己的头,说到:“许仙之前未曾开窍,资质愚钝,如今开了窍,自然是学什么都快,更何况还有一个好师父。”
许仙指的是名义上的师父大日哥斯拉佛陀,和实际上教他各种东西的岳斯,后者可以说改变了他一生,至少从现在看是如此。
但老大夫捋着胡须,一副受之有愧缺又带点喜悦的神情,很明显,他以为岳斯说的那个师父是他,许仙不清楚老大夫为何那种表情,尊师重道,不便过问。
至于为什么不继续读书考科举,他现在已经是修行中人,追求的是逍遥自在,功名利禄反而对他有害,会阻碍修行,如今这般悬壶济世,反而有利,治病救人乃是功德之举。
在某个山洞中,一个精瘦的和尚打扮的人拿着一个皮囊大口痛饮,将其中的液体喝尽之后丢到一旁,脸上满是不耐烦的凶戾之色。
山洞以他的身体为界限分为两部分,一边是他丢弃皮囊的地方,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皮囊有数个,其中夹杂着各种骨头,有牛、有马、有羊和其他一些牲畜。
那些骨头很干净,山洞当中虽然略微潮湿,却也没有臭味。
而在这个和尚的另一边,则堆着一些金银财宝,当然,那些只占了很少一部分,里面最多的还是布匹与铜钱,只是上面都带着血,很明显来路不正。
他本是一只山中普普通通的蝎子精,还未修行到化形的境界,一直在山中修行,饿了的话就在这山中狩猎,偶尔到山下去,去那村中用粗浅的法术偷狗盗鸡牵羊,因为它的法力并不够带走更大型的家畜,直到前不久才偷走了一头耕牛。
尾后长针一蛰,那头健牛便没了声息,乖乖地任它带走,然后饱餐了一顿。
在一个多月之前,这只蝎子精忽然福灵心至,学会了一门神通,或者说是一种辅助修行的法门,那法门不知道是天赋神通还是自己感悟,至少蝎子精用起来非常得心应手。
那是一种靠着吃东西修行的方法,可以将吃下去的东西化为元气吸收,而不仅仅是果腹而已,蝎子精捕了一头野猪用了这门法术,先是用尾后毒针毒晕野猪,再用螯肢在那野猪身上切出伤口,痛饮其血,最后用妖力和消化液一起从伤口注入野猪的身体里,将野猪的肢体溶解成浆再进行吸收。
因为有妖力掺合其中,野猪的皮在消化得过程中得以保留,最后会形成一个包裹着浆液与完整骨骼的大皮囊。
吃掉那头野猪之后,蝎子精果然修行大为增益,甚至能够化形了。
之所以说他是僧人打扮,只是因为他头顶无毛,是个光头,仅此而已。
神通无名,蝎子精也是个没文化的,干脆也不起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