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了仙馔密酒蒸发的气体之后,鲁登道夫将军感觉自己恢复了年轻。
仙馔密酒带来的改变是持续着的,神话中那些有着神的血统的大英雄,在喝下由神明酿造的仙馔密酒之后依然能够获得它的增持,最直观地表现在生命力上,也就是不死之身。
鲁登道夫将军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不然是无法坐到将军这个位置上的,除了家族的背景之外,还有足够的履历,那需要年龄来熬。
并且,在战事吃紧的现在,物资匮乏,作为将军的他必须以身作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过饱饭,并且一直在东奔西跑,了解战况,安抚士兵,协调物资,指挥战事、以及说服有投降意向的高层继续战争。
这让鲁登道夫将军的身体状态一直处于一种亚健康的状态,如果不是有着旺盛的斗志,以及家族流传下来的邪恶魔法,他恐怕已经倒在了某个地方,当吸入了仙馔密酒之后,他的饥饿、他的疲惫、他的衰老无力、他的一切负面状态被一扫而空。
鲁登道夫将军的身体里有一团光,随着他的呼吸、心跳、血液循环在身体中流动,将他的身体映照得纤毫俱现,可以看得清他的肌肉、骨骼、内脏、血管。
不仅如此,鲁登道夫将军还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让他的体力与耐力,还有抗打击能力快速提高,力量的提升让他的大脑对身体的掌控失调。
鲁登道夫将军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宛若癫痫发作一样,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着桌子,让自己有个依靠,他伸手去扶,铁制的桌角仿佛橡皮泥捏成的一样,在鲁登道夫将军的手下顺便变形,扭曲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有着鲁登道夫将军半边的掌印,他的指纹掌纹清晰地印在了上面。
“博士,你对我们侍奉的、崇拜的战争之神有多少了解?”
在身体获得仙馔密酒的滋润之后,鲁登道夫将军的大脑开始重新适应、掌控这具身体,他开口对毒药博士伊丽莎白丸说到:“祂即战争,祂是战争的一切,只要有战争发生的地方,便有祂的存在。”
“博士,我们一直崇拜着战争之神,并一直为祂的觉醒而筹划着一切,这场战争便是我们来唤醒战争之神的仪式,为祂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而进行的仪式。”
“这只是一场仪式?”伊丽莎白丸对此表示自己难以接受,说到:“我不能理解?我所的魔法书籍当中,所提到过的最大的仪式,是构建一种可以进行微观物质研究的大型装置,通过它,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认知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可以通过它实现元素的转换,但是它的造价可以支撑的起一场大型战役的消耗。”
“你所以为的仪式是什么?”鲁登道夫将军说到:“在山顶上用石块搭建出祭坛,在每年固定的时间,在祭坛上点燃篝火,念诵着禁忌的咒语,呼喊着神明的真名,以此来引起祂的注意?”
“我们所能认知到的一切,都与神明有关,都是通过接触神明对其进行认知,所获得的便是真实,进行总结而得到的便是知识,只有通过与神明权柄相近的仪式才能与神明接触——唤醒战争之神的仪式,便是用战争来进行,上百万人的死亡,上千万人的受伤,无数的造物灰飞烟灭,无数的人流离失所,上千亿的资产蒸发,这便是我们的仪式,破坏、杀戮、哀嚎、死亡、绝望、饥荒”
鲁登道夫将军念叨着一些莫名的词汇,那都是战争所带来的。
毒药博士伊丽莎白丸问道:“将军,仪式进行到了哪一步,现在我们几乎没有时间了,我们的失败以及无法挽回,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没有我们的允许,战争是不允许结束的,在流干最后一个人的血液之前,战争是绝对不允许停止的!”鲁登道夫将军说到:“仪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的引路人以及闯入了舍密斯盖拉,将战争带到了那个和平的地方,让战争之神的权柄出现在了那里,最后的仪式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转动最初始的齿轮,带动其余的零件开始运转。”
“他是一个好苗子。”作为潜入自己秘密研究所的间谍,毒药博士伊丽莎白丸是见过史蒂夫特雷弗的:“我们的小巫师并不清楚自己的使命——还有,我们该如何说服皇帝,还有那一群主张投降的大臣。”
“这种药剂,仙馔密酒,我需要更多。”鲁登道夫将军此时以及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他拿起伊丽莎白丸面前那装满安瓿瓶的盒子,对她说到:“只要让皇帝见到了它所能够提供的强大力量,看到了使用了仙馔密酒打造的超级士兵,战争就不会停止,停战协议是不会签署的,有着翻盘的希望,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另外,我需要你研究一款毒气,一种威力可怖的毒气,那些投降派的大臣,将会是这种毒气的受益人!”
戴安娜和史蒂夫很幸运,他们的船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艘前往伦敦的小型轮船,史蒂夫特雷弗靠着他的口才和身上的现金,让那艘小型轮船带他们一程。
只是,越靠近伦敦,戴安娜的的神情越不好。
这里是日落西山帝国的首都,自诩为世界中心的伦敦。
这里同样是工业之都,煤炭作为驱动机械运转的动力在炉膛中燃烧,刺鼻的烟雾顺着烟囱直上天际,将天空完全遮蔽,与原本就多雾多雨的天气结合起来,仿佛这里永远没有阳光一样。
在不久之前,伦敦上空的不仅是排放的烟雾,还有战争的硝烟,第二帝国不止一次地对这里发动空袭,靠着飞艇舰队进行轰炸。
就像史蒂夫特雷弗所说的那样,战争已经到了末期,第二帝国已经没有力量再进行轰炸,战场的颓势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的,现在基本上就是处于困兽犹斗的状态,距离签署停战条约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了——受伤的野兽是最恐怖的,是最具有攻击性的时候,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
但是,所有人对第二帝国的失败都是充满着信心的,被轰炸的城市的重建正在进行,停滞的生产正稳步有序地恢复当中,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正在彰显它的生命力。
只是,战争所留下的伤痕却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抹去的,戴安娜能够感受到战争之神的力量,就像祂的神职一样,战争便是祂的权柄,战争便是祂的本体,战争便是祂的力量。
战争的规模越大,战争之神的力量便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