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风不屑一顾,“我是纳妾,又不是娶妻,她的屋里未摆龙凤花烛,是否圆房不重要。”</p>
是不重要,但他赖在她这儿算怎么回事?徐意真可不欢迎他,于是她坐了下来,耐着性子好言劝道:</p>
“话虽如此,你也得去陪着心月。毕竟今儿个她才进门,且你姨母和姨丈都在这儿做客呢!你若是冷落心月,岂不是驳了苏家的脸面?”</p>
苏家的行径太过可耻,卫临风已不将人放在眼里,“当初姨丈又是怎么对我的?他何曾考虑过我的脸面?如今我也没必要顾及他的感受!”</p>
徐意真拐着弯儿的劝道:“即便你不顾及你姨丈,也该顾及太子。太子那人疑心很重,他肯定会怀疑你纳妾一事是真是假。今晚你若不去妾室房中,万一有人将此事上报给太子,那太子便会认定你是在做戏,万一他拿此事质问,你又当如何解释?”</p>
卫临风不以为然,“咱们家的事,他哪能知晓得那么清楚?”</p>
“你别把此事想得太简单,指不定这卫家里头已经有太子的眼线了!”</p>
徐意真压低了声,卫临风当即警惕起来,“为何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异常?”</p>
“你想啊!上回你表妹才过来,表明有做妾的意愿,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太后突然就宣我进宫,说要为你纳妾,你不觉得这事儿太巧合了吗?所以我怀疑卫家已经有人被太子收买,定是有人将此事上报,所以太后才动了这样的念头!”</p>
徐意真故意将此事说得很玄乎,正是利用了卫临风的疑心。疑心重之人,但凡旁人随口说几句,他便会信以为真。</p>
卫临风仔细一想,亦觉此事有些蹊跷,先前苏芳林还说这是意真的主意,但他认为意真没有这个能耐与太子勾结,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家里出了内贼!</p>
估摸着上回他将舞姬送走,太子心有不甘,便收买了他家中的下人吧!</p>
如此想着,他顿感不安,“这个人到底是谁?该如何将他揪出来?”</p>
“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瞧不出是哪个有问题,眼下你只能自个儿小心谨慎一些,做戏得做全套,既然纳了妾,至少今晚你应该留宿在心月那边,此乃规矩,既不让太子起疑,也全了苏家的颜面,两全其美。”</p>
徐意真之所以这般费神劝说他去苏心月房中,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想让苏芳林崩溃。</p>
假设今晚卫临风不去,那么苏芳林便会认为卫临风是为了她,才不与她妹妹圆房,苏芳林这心中的恨意便会淡几分,唯有让他过去,才能加深苏芳林对他的误会和怨憎!</p>
是以徐意真才会绞尽脑汁的去撮合,徐意真言之有理,可卫临风这心里却憋屈至极,</p>
“苏家高兴了,我可不高兴。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不想去别的女人房中留宿。”</p>
他哪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他背着她与苏芳林苟且之时,心里又在想些什么?</p>
面对这种虚伪之人,徐意真的内心一阵翻腾,只觉恶心至极,偏她还不能拆穿,还得装作大度无所谓的模样,</p>
“我相信你的为人,哪怕你不与心月圆房,至少也该做做样子,莫让旁人嚼舌根。你尽管去便是,我不会胡思乱想的,只要能将太子那边应付过去即可。”</p>
徐意真的眼神一派温和,似是真的为他着想,卫临风这才放心的站起身来,“那好吧!我就听你的,把这场戏演完,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苏心月没有任何感情,绝对不会胡来!”</p>
卫临风再三声明,而后才离开了宁顺院。</p>
徐意真费尽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人给劝走,如今的她已经习惯了寝房之中没有卫临风的日子,只要他待在这儿,她便无所适从。他一离开,她便觉着轻松许多。</p>
她教卫临风做戏,而她自个儿何尝不是在做戏?与厌憎之人同台唱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直觉告诉她,这场戏很快就落下帷幕!她应该很快就能飞出卫家的牢笼,重获自由!</p>
大喜之日,苏心月早已洗漱完毕,一个人守在新房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