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用左手抓住玻璃左侧的钢制结构，右手则是将插进右侧钢制结构中的月蚀抽了出来。</p>

随后他一脚踩在巨大的玻璃上使身体向后晃去，为手中月蚀挥击留下充足的空间。</p>

冰冷的刀光再次在黑暗里，无声且高效地将眼前的玻璃切割成碎片，而上杉越则是在身体向玻璃处晃回时从那缺口处冲了进去。</p>

但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一个死侍趁此攻击上杉越，它们只是用贪婪且嗜血的金色眼瞳望着他，即便满是獠牙的嘴里不断地向外淌着涎水，它们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本能没有上前。</p>

“我该叫你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呢？还是该称呼你为我的父亲呢。”</p>

一道声音从这些死侍的身后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随之传到了上杉越的耳朵里。</p>

下一刻，所有的死侍纷纷低下狰狞的头，如井然有序的仪仗队，伴随着鼓点的节奏恭敬地向后退去，迎接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到来。</p>

那声音上杉越很熟悉，但是他却又希望自己不是那么熟悉，因为这个声音出现代表了事情产生了最坏的结果。</p>

恶鬼风间琉璃从黑暗的深处走来，那双炽热，充满暴虐的黄金瞳向外散发着属于极恶之鬼的气息。</p>

风间琉璃本该如恶鬼般狰狞的脸此刻却仍是如此清秀，如果忽略他眼眶中燃烧的黄金瞳，甚至会以为他还是那个温柔，腼腆，如同邻家男孩的源稚女。</p>

上杉越没有回答风间琉璃的问题，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风间琉璃，然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当源稚女出现这样的声音和强调时，就代表着他体内的那只恶鬼被唤醒了。</p>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需猜测，必然是那位该死的赫尔佐格，上杉越握住月蚀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过度用力导致手不断地颤抖。</p>

“不回答吗。”</p>

风间琉璃像是在问上杉越，又像是在问自己，然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p>

如同初夏的荷塘里，那株亭亭玉立的荷叶上开出的第一朵粉白色的荷花，如此清秀，又如此俊雅。</p>

“那么我还是称你为父亲吧，我想这应该是你最想要听到的称呼吧。”</p>

风间琉璃温柔地用父亲的称呼称呼着眼前的上杉越，此时的他不像是一个极恶之鬼，而像是一个等待着父亲夸奖，还未长大的孩子。</p>

上杉越看着眼前的风间琉璃，他隐藏在心底最深的一个疑问又浮出心海，源稚女是他的孩子，那么属于源稚女另一个人格的风间琉璃是否也是他的孩子呢？</p>

第一次成为父亲的他也不知道，眼前的风间琉璃算是他的孩子，还是一只极恶之鬼。</p>

但此时风间琉璃主动避开了亲情的话题，他向前走出几步，在与上杉越相距不过数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p>

“那么我们父子之间的叙旧就告一段落吧，我现在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作为父亲的你是否能够答应我呢。”</p>

风间琉璃仍是浅浅的笑着，任何一位父亲在看到如此可爱的孩子时都不会忍心拒绝他的要求。</p>

但是上杉越没有答应，因为他知道风间琉璃的最大的请求是什么，而这种请求，是他不能够答应的。</p>

“能否请你让开一下道路呢，我想带着我的小狗狗上去把我的哥哥杀死呢。”</p>

“把我的刀亲手捅进他的心脏里，然后欣赏他脸上的表情。”</p>

血腥的话从风间琉璃的嘴中以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温柔得像是他在说他想要一个冰淇凌，父亲能否给他买一个呢。</p>